周琦芸步行至馬家別墅大門外,敲門前先把臉上的淚痕用手隨意地抹了兩下。“這麼晚了還叫我過來是想幹什麼?”這個問題她已經思考了無數次,不過還是不明所以。於是她決定就照馬永才說的時間如約而至,想看看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慘白色的月光籠罩著這所別墅,她掏出鑰匙時不禁背上泛起一陣寒意。客廳裏隻有阿鳳一個人正忙著打掃收拾,她看到周琦芸進來的身影明顯地吃了一驚,但立刻換上一副笑容上前招呼她。周琦芸卻沒心情和她磨蹭,心不在焉地寒暄了幾句後就直奔二樓了。阿鳳呆呆地望著她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不用說她去的一定是馬永才的房間,她幹癟的嘴唇下意識地一張一翕像是在自言自語說著什麼。
第二天天剛亮,馬永才的弟弟馬永富就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來到馬永才臥室外一邊大聲吆喝“馬永才,你給我開門!我知道小芸昨晚來了,你給我開門!你到底想幹什麼!”一邊用力拍打著門。但除了門板物理上的“啪啪”回應聲之外,裏麵沒有一點動靜。“小芸,我是永富,你快開門!”,他又喊了幾嗓子,可門裏麵依舊悄無聲息。馬永富這下可急壞了,他把拐杖往旁邊一撂就把身子朝門撞去。可是因為另一條腿瘸了的緣故並使不上力,門顫悠了一下就紋絲不動了。陳兆華這時聞聲趕來,見狀馬上露出惶恐的神色:“二舅,怎麼了?”
“華兒,你快來!幫二舅把這門踢開!”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這是為啥?”陳兆華愣在原地。
“阿鳳說昨晚大舅媽過來了,可現在我叫她她也不理我,可能出事了!”
“啊?大舅媽咋會在裏麵?不是吧?”陳兆華一下子也著急起來。
“我也不知道啊!你快點幫我撞開它就得,快啊!”
陳兆華終於明白了事態緊急,退後幾步,然後就猛地一個前衝。這樣幾次之後,“喀嚓”一聲傳來,似乎有了一點效果。陳兆華繼續如法炮製,當第七八下的時候,門終於在一聲悶響中應聲而開了,但是陳兆華的前衝勢頭已經收不回來,結果一個狗吃屎栽倒在地。馬永富這時也沒工夫管陳兆華,抄起地上的拐杖就徑直朝裏間走。可是剛到門口,他人就好像被施了定身術似的驀地一動不動。傭人阿鳳這時聽到動靜也慌張地從走廊趕來,看到陳兆華從地上爬起來,來到裏間門口。但是裏麵的景象讓他們幾乎同時不由自主地大叫起來!隻見從天花板上垂下一根繩子,馬永才的屍體直愣愣地吊在上麵,最恐怖的是他的表情,臉部肌肉扭曲地折疊,眼珠凸了出來,彷佛瞅見了地獄的惡魔似的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某處,看起來早已氣絕多時了,可房間內哪裏還有周琦芸的影子!
X 海域的這座無名荒島也許真的是一個不祥之地,不止當“女神號”在經過時突然遇難,而且在6 名幸存者登陸荒島之後連續發生了兩起命案,但是即使當剩下的4 人成功脫離荒島以後,叵運似乎還是緊隨其後,一起起命案總是毫無征兆地發生在他們左右,使他們一次次地經受著殘酷的人性洗禮。有時秦伊妮甚至不明白,這當真是荒島的詛咒麼?亦或是,現實——荒島以外的人們所居住的地方——本來就比荒島要可怕得多?
但隻有一點是肯定的——當秦伊妮看到馮劍飛麵色凝重地掛上電話後——她知道他們將拜訪的最後幸存者也不會例外。
陳兆華曾經在派出所留下了他的手機和住址,但為了在他不加防範的情況下進行調查所以事先並沒有和他取得電話聯係而是直接來到了那個地址,但卻發現那裏早已人去樓空,一片狼藉。在馮劍飛試圖用手機和陳兆華取得聯係後,才得知原來他們家為了陳父的病已經欠債累累,她母親當初還瞞著他,可是就在前一段時間債主們集體上門討債後才了解到現在的窘狀。好在當時母親已經住在親戚處療養,而他也趁著夜色逃去避難了。於是馮劍飛一行人隻得再連夜乘火車趕往陳兆華所說的K市,可是就在他們剛下車沒多久馮劍飛就接到了陳兆華打來的求助電話。掛上電話後馮劍飛臉色鐵青,並狠狠地跺了一下腳。可是秦伊妮卻反而有種暗暗的慶幸——因為至少陳兆華本人沒有出事,否則嫌疑人又會少了一個!至於別人的生死,如果是天災人禍那是黴運當頭福氣不好,但如果是惡意的謀殺,警察又怎能阻止得了?
又過了將近一個小時,一行人才乘出租車來到了陳兆華的“避難所”。一路看過來與其說這裏是市區,倒不如說是海港小鎮來得更恰當。不過也許這裏的居民都喜好做生意的緣故,沿街布滿了花紅酒綠的酒館飯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