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3 / 3)

泰米爾水性不太好,撲向曉萍時,沒有抓住,自己反而被河水衝著連喝了幾口水。

向誌疆水性好,用力一撲,一下把曉萍抱住了,但激流又險些將向誌疆衝倒,剛剛站穩腳跟的泰米爾一把拽住了失去平衡的向誌疆。

向誌疆抱住已經被水嗆得喊不出聲的曉萍往岸上走。衝下河的娜達莎終於鬆了口氣,跌跌撞撞地朝向誌疆和曉萍奔來。

泰米爾也朝河岸上走,不住地往外吐著水。

由於撲向曉萍時動作太猛,向誌疆的脖子被河水中的枯枝劃了一道口子,此刻正淌著鮮血。

向誌疆把曉萍抱上了岸。

泰米爾和娜達莎也上了岸。

娜達莎飛快地奔到向誌疆和曉萍的身邊,一把緊緊地抱住曉萍。

已緩過來的曉萍摟住娜達莎的脖子喊:“阿媽!”

娜達莎感激地看看向誌疆,發現向誌疆的脖子上在流著血。

娜達莎忙解下自己的頭巾,撕下一條為向誌疆包紮傷口,說:“要緊嗎?”

向誌疆說:“沒事,隻是劃破一點皮。”

羅米夏也狼狽地爬上了岸,怯怯地朝他們走來。

泰米爾說:“羅米夏,你怎麼能這樣!要不是剛才看到你對曉萍還有那麼點父女之情,這次決饒不了你!”

娜達莎上去就給了羅米夏狠狠的一巴掌,說:“你差點要了女兒的命!你給我滾得遠遠的,從此再也不許你見女兒的麵!你要再出現在我這兒,我就讓泰米爾和向誌疆送你去公安局。”

向誌疆說:“現在就送!一了百了。”

羅米夏帶著哭腔說:“我要我的錢。隻要你把我的錢還給我,從此我就不再來見你。”

泰米爾冷笑一聲,說:“羅米夏,你看看你,為要你的那點錢,多執著啊!一次又一次,你丟不丟人呐!你要是能把你要錢的那份執著,放在做事業上,那該有多好。”

羅米夏說:“我隻要我的那份錢。”

泰米爾想起娜仁花剛才的話,看著羅米夏說:“娜達莎,給他吧。多少錢?”

娜達莎說:“我跟他離婚的時候,該給的錢,他都拿走了。”

羅米夏說:“羊那時就沒分!”

泰米爾帶著和善的口氣說:“你要多少?”

羅米夏說:“有二十隻羊的錢就行了。”

娜達莎說:“我現在沒這麼多錢。最多也就十隻羊的錢。”

羅米夏說:“那也行。”

娜達莎說:“我這裏的奶票夠十隻羊的錢了,你拿去兌了吧,以後不許再來騷擾我們!”

羅米夏說:“好吧。但我到哪兒去兌呀?”

泰米爾說:“上我們齊麥爾公司的財務室去兌,一分也不會少你的。但以後你要是再來騷擾娜達莎……”

羅米夏突然想起了什麼,說:“娜達莎,你剛才說的我們,是指誰呀?”

娜達莎說:“我和曉萍!”說著,從腰帶裏掏出疊奶票,扔到羅米夏手裏說:“拿去!滾。”

沙英在馬場放馬。

娜仁花喊:“沙英大哥!沙英大哥——”

沙英策馬回來說:“娜仁花,什麼事?”

娜仁花說:“沙英大哥,我見到你兒子巴根了!”

沙英說:“誰?”

娜仁花說:“你兒子巴根!”

沙英說:“我兒子巴根?娜仁花,你可別耍我。我和唐繼亮是有過節,但也不能拿這事跟我開玩笑啊!”

娜仁花說:“正因為我們兩家有過過節,我才特地來告訴你的,我也支持我女兒婭琳同你兒子泰米爾合夥,一起幹事業。過去的都過去了,唐繼亮也走了,他也很後悔那時的事,說以後要向你當麵表示歉意。那也不能全怪他,那時的政策就是這樣。”

沙英說:“不說這些了,讓過去的都過去吧。都二十幾年了,我的巴根你怎麼會見到的,而且就敢肯定是巴根。”

娜仁花說:“右耳根下的一顆紅痣,二十幾年過去了,但他那英俊的模樣一下就可以看出小時候的模樣,長得特像圖娜,那身背影就像你!”

沙英說:“他在哪兒?”

娜仁花說:“他的女人和女兒就在你們的巴吉爾草場。”

沙英說:“我的兒媳婦和我的孫女?”

娜仁花說:“是!”

沙英說:“那巴根在哪兒?”

娜仁花說:“他現在不叫巴根,叫羅米夏。你找到泰米爾,就能找到他。”

沙英想了想說:“那他就不是巴根,他如果是巴根,他肯定會回來找我的。他女人在巴吉爾草場放羊,就在咱托克裏克村,他都不來找我,那他就叫羅米夏而不是巴根。娜仁花你別騙我了,你是想讓我高興,可失望後不是更痛苦嗎?謝謝你,娜仁花,我要放馬去了。”

沙英又趕著群馬飛奔在草原上,娜仁花微笑著搖搖頭。

巴吉爾草場。娜達莎的氈房。

泰米爾的吉普車停在氈房邊上。

娜達莎在熬奶茶。

泰米爾和向誌疆坐在草地上喝著奶茶。

向誌疆說:“泰米爾,阿孜古麗的事你準備怎麼辦?我看你還是放棄吧,唐婭琳不是挺好的嗎?”

泰米爾說:“你說什麼呀!我對阿孜古麗和唐婭琳完全是兩種感情。而且我也不相信阿孜古麗會愛蘇和巴圖爾,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向誌疆說:“你就自欺欺人吧!人家那麼多牛都收下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不過……”

泰米爾說:“咋啦?”

向誌疆沉思著說:“泰米爾,你不會是中了阿孜古麗的奸計吧?”

泰米爾說:“什麼奸計,你說話別這麼難聽!”

向誌疆說:“你不是再三向阿孜古麗提出要幫她嗎?”

泰米爾說:“是啊。”

向誌疆說:“可阿孜古麗都不願意!她這麼做為了什麼?不就是讓你死了娶她的心麼?”

泰米爾說:“你得了吧,真能瞎琢磨。”

向誌疆說:“這叫旁觀者清!你也不想想,你要幫她,她拒絕了,而蘇和巴圖爾給她送那麼多牛,她卻接受了。男人最受不了的是什麼?這不是明擺著她是有意刺激你,讓你離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