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3 / 3)

娜達莎說:“怎麼,進攻戰又開始啦?”

向誌疆說:“我不是說了麼,我從來就沒結束過。”

娜達莎說:“該圓的時候自然就圓了。”她突然停下鐮刀歎了口氣說:“向誌疆你了解我嗎?你知道我多少?”

向誌疆說:“你已經離婚了,有個孩子。而我呢?愛上你了。就這樣!現在,我在等著你心中的月圓呢。”

娜達莎說:“你別等了。”

向誌疆說:“為什麼?”

娜達莎說:“對你,我心中的月亮可能永遠也不會圓。”

向誌疆說:“娜達莎,對你,我有的是耐心,一定會等到你心中月圓的時候。”

熱合曼家的牛舍前。

看著唐婭琳腿上濺滿了奶漬,阿孜古麗歎口氣說:“唐婭琳,對不起,我做得過分了。但我知道,你是為了泰米爾才那麼做的。”

唐婭琳說:“你不是已經放棄泰米爾了嗎?”

阿孜古麗說:“我當然不會再嫁給他了,但並不表示我不愛他了,我隻是不能讓他受這樣的委屈,更不能把艾孜買提說成是他的兒子。”

唐婭琳說:“不管怎麼說,你都已經放棄了泰米爾,你不願意嫁給他就不能拴他一輩子,他就有自由追求自己的幸福,對嗎?”

阿孜古麗低聲說:“那當然。”

唐婭琳說:“那我也有自由可以追求泰米爾了,對不對?”

阿孜古麗強忍著內心的痛苦,說:“唐婭琳你終於說實話了,你做那些事兒,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唐婭琳說:“雖然我跟泰米爾都有了相互可以發展的自由,但我在你麵前做過對泰米爾出格的事了嗎?”

阿孜古麗說:“沒有。”

唐婭琳說:“不僅在你麵前沒有,而且在公司裏,或其他地方我都沒有表現出過什麼,因為現在我還不會追求他,我隻想幫他一起把公司的事業發展起來。”

阿孜古麗說:“為什麼?”

唐婭琳說:“因為我還想給你機會。阿孜古麗,如果你願意,泰米爾還會要你的,在泰米爾還沒有放棄你前我絕不會夾在你們中間插杠子,我不是那種人!”

唐婭琳坐著收奶車朝其他散落在草原上的牛舍駛去。

泰米爾的吉普車迅速從公路拐了過來,攔在運奶車前。

唐婭琳趕緊叫司機停車。

泰米爾跳下車,神情很嚴肅。

唐婭琳從車上下來,見泰米爾的臉色不對,就說:“泰米爾,怎麼啦?”

泰米爾說:“唐婭琳,你是怎麼檢查的質量?”

唐婭琳說:“出什麼問題了嗎?”

泰米爾說:“昨天從這兒運去的一車奶檢查出了汙染物,全倒了。還好發現得及時,隻報廢了一車奶。”

唐婭琳慚愧地說:“都是我的錯,怪我檢查得不仔細。現在我們這兒,奶都是人工擠的,可能是牛的乳房沒有清洗幹淨。”

泰米爾說:“質量上的事,一點兒也不能掉以輕心啊。要不,我們連市場都進不去,還怎麼生存下去?我再到娜達莎那兒去看看,也得提醒一下她們。”

泰米爾剛發動車,唐婭琳喊住他說:“泰米爾。”

泰米爾說:“什麼事?”

唐婭琳說:“蘇和巴圖爾找過你了?”

泰米爾說:“對。唐婭琳,勸勸蘇和巴圖爾,不要再糾纏阿孜古麗了,他給阿孜古麗帶來的痛苦還不夠嗎?你出麵要比我出麵好。”

唐婭琳說:“可是,蘇和巴圖爾他想贖罪呢。”

泰米爾說:“沒有用的!我要娶阿孜古麗的決心絕不會變的!行了,你去收奶吧,我走了。你一定得把住奶的質量關,千萬別掉以輕心!這是我們事業的生命!”

泰米爾正要開車走,唐婭琳又叫住他說:“泰米爾,你還是要等阿孜古麗嗎?”

巴吉爾草場。向誌疆和娜達莎在割草。

娜達莎撐著鐮把,看著向誌疆歎口氣說:“向誌疆,放棄我吧,別做傻事了。你是個大學生,小夥子,我呢?是個結過婚又拖著一個孩子的女人,而且又同你不是一個民族。天下的姑娘多得很,你幹嗎要追著我不放啊。”

向誌疆說:“愛情這東西是很盲目的,中國人愛上老外也有的是,更何況你隻是俄羅斯族,還是中國人。我愛上了你,而且愛得不能自拔。我也對自己說,幹嗎要愛一個有孩子的女人呢?忘了她吧……”

娜達莎說:“這不很好嗎?”

向誌疆說:“有什麼好啊!我沒法忘了你,我的腦子裏全是你!看不到你,我就覺得這日子沒法過。我願為你豁出一切。”

娜達莎的心有點被打動了,沉思一會兒突然說:“啊呀,我得喂牛去了。”

向誌疆說:“不是塔吉古麗在嗎?”

娜達莎說:“中午她休息,下午才來上班呢。”

泰米爾對唐婭琳說:“對!蘇和巴圖爾來找我的時候,把當時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我。”

唐婭琳說:“知道了事情經過,你居然還能這樣?”

泰米爾說:“在這件事上,蘇和巴圖爾和阿孜古麗都是誠實的,誰都沒有把責任全部推到對方身上。阿孜古麗完全可以說蘇和巴圖爾強迫了她,蘇和巴圖爾也可以說阿孜古麗是自願的。但他倆都不這樣說,都覺得自己該承擔責任。在那種情況下,出現了這樣的事,我當然很痛苦,也很惱怒,但我還是原諒了阿孜古麗。”

唐婭琳說:“那蘇和巴圖爾呢?”

泰米爾說:“這事已經過去了,過去的事再多說也沒有任何意義了。現在的關鍵,是阿孜古麗依然深深地愛著我,我也不想放棄她,所以我會接納她現在的孩子艾孜買提。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說完,泰米爾發動車子走了。

唐婭琳望著遠去的泰米爾大聲喊:“可現在阿孜古麗不想要你!你這樣做隻能給她帶來痛苦,你這個傻瓜!”

巴吉爾草場。向誌疆正在賣力地揮鐮割草。

娜達莎策馬朝草場奔來。

娜達莎急急地跳下馬對向誌疆說:“向誌疆,我的牛舍裏少了一頭牛!牛舍門關得好好的,可就是少了一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