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米爾聽不下去了,說:“這種不像男人說的話不要說!你不是說要跟我競爭嗎?那就像個男人那樣來爭!我還忙著呢,不送。”說完掉頭就走。
蘇和巴圖爾追上泰米爾說:“可我們已經有了孩子了!”
泰米爾說:“這最多隻能證明你曾經幹過的無恥下流的事情!蘇和巴圖爾,我告訴你,在阿孜古麗沒有最後的決定前,我不會放棄我的愛!雖然她有了別人的孩子,這種錯我能原諒她。”
蘇和巴圖爾說:“泰米爾,你這話不像個男人。”
泰米爾說:“蘇和巴圖爾,別用這種話來刺激我。我不會放棄阿孜古麗的。這恰恰是一個大男人該有的態度!而不是像個小男人那樣去計較什麼女人的貞潔,因為這沒有什麼意義。愛是高於一切的。”
蘇和巴圖爾喊:“泰米爾!我以前就愛阿孜古麗。”
泰米爾說:“我也是,我要娶阿孜古麗,因為她愛的是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會像對待自己孩子那樣對待艾孜買提的!”
泰米爾開車來到馬場。泰米爾下車,對沙英喊:“阿爸,什麼事那麼急,非要我現在就來見您?”
沙英陰著臉策馬過來,對泰米爾說:“泰米爾,告訴我實話,艾孜買提是不是你的孩子?”
泰米爾說:“不是!”
沙英說:“那你為什麼說是你的孩子?”
泰米爾說:“因為她是阿孜古麗的孩子,所以他就是我的孩子。”
沙英說:“你知道這個孩子的父親嗎?”
泰米爾說:“知道。”
沙英說:“誰?”
泰米爾說:“蘇和巴圖爾。”
沙英說:“是阿孜古麗自願的?”
泰米爾說:“不是。”
沙英說:“那是強迫的?”
泰米爾歎口氣,說:“也不能算。”
沙英在和泰米爾一起趕馬。
沙英追問泰米爾說:“阿孜古麗跟蘇和巴圖爾到底是咋回事?”
泰米爾說:“在一個特殊情況下犯下的一個可以理解的錯誤。”
沙英說:“這算什麼話?願意就是願意,不願意那就是強迫!哪有那麼個說頭。”
泰米爾說:“阿爸,人人都有可能犯錯的,無論是女人還是男人。我隻能說,阿孜古麗的這個錯我能原諒。”
沙英說:“我要聽的就是你這話!我沙英沒白收養你。那現在你怎麼辦?把艾孜買提還給蘇和巴圖爾?還給胡雅格?”
泰米爾說:“不!艾孜買提是阿孜古麗的孩子。阿孜古麗怎麼可能把孩子給他們呢?阿爸,您放心,我會跟阿孜古麗結婚的,所以艾孜買提就是您的孫子。”
沙英說:“你會跟阿孜古麗結婚?”
泰米爾說:“一定。”
沙英說:“可作為一個男人,你是不是太委屈點了?”
泰米爾說:“阿爸,愛情上可講不上什麼委屈不委屈,就算是有那麼點委屈,我也認了。”
沙英放心了,說:“好!你說的話,正是你阿爸最想聽的。我可不願意胡雅格抱著艾孜買提跑到我跟前來示威。這口氣我想想就咽不下去,艾孜買提就該是我孫子!”
草又開始黃了。
娜達莎放的羊群又肥又壯。
向誌疆騎馬匆匆來到草場,麵帶喜色地對娜達莎說:“怎麼,想通啦?”
娜達莎說:“什麼想通了呀!問得怪怪的。”
向誌疆跳下馬,說:“你不是給泰米爾帶信兒說要買奶牛嗎?我這不就趕來了?”
娜達莎說:“幹嗎要你來?”
向誌疆說:“跟養牛戶簽合同,幫牧民們買奶牛,這些都歸我管呀!怎麼,不歡迎啊?”
娜達莎說:“我要把羊賣掉,然後再買奶牛。我又不是三頭六臂,要麼放羊,要麼養牛,我娜達莎隻能幹一件事。一個人想把兩件事都幹好,我沒這個能力,能幹好一件事就不錯了。那時我沒有把羊賣掉,是因為羊還沒喂肥,現在羊是最肥最壯最能賣出價的時候,再熬一個冬,羊都又瘦了。所以我得先解決羊,然後才能買奶牛,當個徹徹底底的養牛戶。”
向誌疆說:“娜達莎,你很有經濟頭腦啊!”
娜達莎說:“那是!你不過就是動動嘴皮子,實際的事得我自己幹。所以呀,什麼現在想通了,那時候我就這麼想了!什麼沒良心啦,什麼忘恩負義呀,全都是你向誌疆給我亂扣的帽子!”
娜達莎和向誌疆走向羊群。
向誌疆看著這麼一大群羊,犯了愁。他對娜達莎說:“娜達莎,羊我可以幫你去賣,但現在牲畜市場上是羊隻供應的旺季,賣羊的人多得不得了。你這麼一大群羊誰能一下子吃進啊!搞不好看你羊多了,殺你價,到時候連淡季的價都賣不了。”
娜達莎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你賣不了,我自己去賣!到那兒自然有辦法。”
向誌疆說:“還是我幫你去賣吧。”
娜達莎說:“我自己去!我知道你過去是販羊的,你是不是又想從中撈一把?”
向誌疆說:“你看你,說著又來神了!你等著,我去雇卡車,你跟我一起上牲畜市場處理這些羊。”
娜達莎說:“幹嗎要雇卡車?就這麼把羊趕著去市裏不行嗎?運費要好大一筆呢,多不劃算!”
向誌疆說:“婦人之見!你這麼趕著去要趕到哪一天呀?再說了,這麼多羊,你怎麼趕?”
娜達莎生氣了,說:“就這麼趕!幾年前我被趕出巴吉爾草場,帶著曉萍在草原上放牧,不都是一個人趕著羊群走的嗎?”
向誌疆說:“幹嗎呀?就為了省這倆錢,至於嗎?”
娜達莎說:“咱俄羅斯的女人,想的就是比你實際!這群羊得雇上五六輛大卡車,運費就上萬,上市裏隻有一天多路程,這筆賬我算得清!你走吧,要你幫忙買奶牛等我賣了羊再說。”
向誌疆說:“那我跟你一起走。”
娜達莎說:“你跟著幹嗎!你沒別的事幹啦?你不是你們公司的老總嗎?”
向誌疆說:“我不放心你。”
娜達莎說:“得了吧!別小看我。”
娜達莎騎著馬,趕著羊群走向草原。
向誌疆翻身上馬,跟了過去。
娜達莎回頭說:“你別跟!你要再跟,我就懷疑你動機不良!”
向誌疆歎口氣,策馬超過娜達莎,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