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的睫毛不住地眨著,她卻沒有絲毫停下倆用手指輕觸發癢難耐的睫毛的意♀

“咳咳咳!”爺爺的咳嗽作為定場音之後,總會慢悠悠地起身朝著壁櫥走去,慢悠悠地從裏麵掏出已經藏了幾十年的瓦罐,裏麵放著據說是當年從海盜船上搶劫下來的茶葉。雖然爺爺每次說這段故事的時候總會捋一捋胡子,裝作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但是似乎也隻能騙騙七歲的小女孩罷了。要是放在現在,詩詩才不會相信爺爺說的這些鬼話呢。

爺爺打開瓦罐之前總會把左手放在瓦罐上輕輕地拍打著,就好像是在輕聲耳語一般。詩詩一直懷疑瓦罐裏有著什麼奇怪的東西,因為在她每次想要偷偷打開看個究竟的時候,瓦罐總會在她眼前突然的消失,就好像空氣消失在湖水中,那樣的悄無痕跡。

每次詩詩詢問關於瓦罐的任何細節,爺爺總會以一種打哈哈的方式去回應或者說是在敷衍詩詩。當然啦,想要用這種鬼把戲糊弄詩詩是沒有那麼容易的。詩詩也從來隻會相信自己探究的結果。不管瓦罐裏有著什麼奇怪的東西,或者說是童話裏的小精靈,或者說是什麼其他可怕的魔鬼等等,反正都無法覆蓋詩詩天馬行空般的想象力。

爺爺厚重的手掌上遍布著虯龍般的老繭,這些歲月厚重的痕跡都讓詩詩心裏明白,爺爺不是一個普通人。最起碼爺爺年輕的時候肯定屬於風雲人物,而老年後的爺爺卻也有著別樣的風采。極其摳門的爺爺再一次地抓了一小把的茶葉放到了已經渲染滿茶垢的茶杯裏,詩詩每次注意到這個動作都會很急切地端過熱水壺來給爺爺猛地灌滿茶杯。畢竟,她已經對於今天晚上的睡前小故事急不可耐了。但是,爺爺卻似乎故意吊詩詩的胃口似的,慢悠悠地衝泡,慢悠悠地看著茶葉水沫的芬芳慢悠悠地在空氣中逃離,慢悠悠地等待著茶水的香氣溢滿整個已經陳舊到不能再陳舊的小木屋的空間。

“爺爺,你快點講啊。我還想聽那個黑色蝙蝠的故事。”詩詩生氣似的撅起了小嘴,表麵上裝作不想去理爺爺的樣子,但是心裏卻還是癢癢的。爺爺給詩詩講了很多種故事,包括城堡裏的公主與王子,山林裏的地精和怪獸,甚至千奇百怪的會講話的動植物。但是詩詩卻對黑蝙蝠的故事印象深重。

不單單是因為詩詩對故事裏麵那個鏟除黑蝙蝠的老船長的欽佩之情,更是因為每次爺爺講到關於黑蝙蝠的故事的時候,詩詩都分明能注意到爺爺的眼角上垂落的一兩滴淚花。在幽暗昏黃的油燈下,詩詩聽著爺爺的故事,就好像是在跟隨著爺爺四處旅行一般。

“換一個別的故事吧,黑蝙蝠的故事不好聽。”爺爺每次都會這樣推脫,雖然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讓詩詩消隱掉心中的這個念頭。不過,就好像是一種特別的開場白一樣,氣氛的渲染似乎總需要這種懸念似的語調。

“哼!”詩詩從藤椅上猛地站起來,繡花的麻布裙子禁不起褶皺勾在了藤椅的紙條上。詩詩裝作很生氣的樣子,一副毅然決然的狀態。“我偏不,我偏不,我就要聽黑蝙蝠的故事。”詩詩不像是撒嬌的樣子

“在我們的世界裏,黑蝙蝠就意味著死亡……”爺爺重音重複著這個那時的詩詩根本無法理解的詞語所組成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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