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她心裏忐忑,惶惶不安。
“沉彧……”
沉彧一味的壓著心口不住的咳嗽,待下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在床邊,兩手高高舉過頭頂,慌慌張張的端著一碗鮮紅的液體。
那液體在因波動在碗裏蕩來蕩去,濃重的甜腥味兒便飄得到處都是,白小生的嗅覺比以前還靈,一聞就知道裏頭裝得是血。
“主子快服下去吧,這是最純淨的一碗。”
沉彧瞳孔越擴越大,越來越紅,和兩月前的那一次一模一樣。白小生不敢多看,隻本能的把雙手按在脖子上,這可是她一輩子的心裏陰影。
不光是她,就帳子外頭站著的一群婢女都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愣愣的看著沉彧一把搶了過去,如饑似渴的把那一整碗鮮血,連喘氣都不帶一口的全部飲盡。
緊接著手一抖,碗就雜碎在地,他抬頭,目光並未清醒,依舊渾濁得像血玉一般。
婢女們害怕得直發抖,卻又不敢挪動。白小生見此狀況,也大覺不妙。
但現在樓層裏安靜如止,哪怕一丁點的動作和聲音都足夠引起沉彧的注意。
她不敢閃躲,隻把呼吸聲降到最小,讓自己成為最透明的存在。
可她還是太天真的,沉彧忽然抬頭,第一個看得,就是白小生。
他雙目裏已經沒有眼白,黑漆漆的全是暗紅色的瞳孔,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可他眉頭皺得極緊,像是在竭力控製著什麼情緒。
白小生不自禁的往後挪著身子,他就不可抑製往前清晰。
他嘴角輕輕上揚著,漏出半排沾血的白齒。
“沉彧……別過來……別過來……”白小生實在是怕極了,如果沉彧真要動手,她勝算幾乎為零。
可沉彧哪裏肯聽她的話,忽然一下子湊到她麵前,鼻尖貼著鼻尖,眼睛對著眼睛。
他口鼻裏呼出的氣,還殘留著腥甜的氣息。白小生怕到了極點,那一刻,她腦海頭一個想到的,竟然是煞千秋!
人都說,在最危險的時候,你第一個想到的人,一定是最愛你的人。
因為隻有最愛你的人,才會在危難之際守護你,而你,才會自然而然想到她。白小生心裏怵了一下子,但轉眼間,沉彧已經張開了嘴,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眼看著就要咬下來,他卻忽然捂住嘴,然後掀了幔帳抓住一個婢女,一把就扯上了床。
“啊!恩君……恩君我是連兒啊……”那婢女尖叫著,卻毫無還手之力。
她被沉彧反手壓在身下,猛得撕咬上去,隻聽見皮肉扯開的聲音,伴隨著她刺耳的尖叫,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很快,濃鬱的腥氣便蔓延了頂層的每一個角落,那婢女的唉叫聲越來越小,完全沒有了掙紮了力氣。
隻能聽見沉彧喉嚨裏發出“咕咚”、“咕咚”,大口的飲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