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份零工好歹穩定,陳老板為人厚道,很好相處,給的工錢也很公道。
她要是沒了這份差使,就隻能周末去街上發傳單或者在超市裏促銷,一天七十塊,一個星期才一百四。
光是吃飯的費用都必須很拮據才行。
白小生看著從桌上擺著的那張紅圍裙,還是忍不住抓了回來。
她並不是一個很虛榮的人,但不知為何,當著煞千秋的麵兒,她把圍裙再套到身上的時候,感覺十分屈辱。
“跟我來。”煞千秋壓低著聲音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掉頭往巷子裏頭走。
巷子很深,越往裏走,路越窄。
裏麵黑峻峻的,叫人看了心裏怪害怕的。
不過,換成是白小生這種從小混到大的人,對沒有燈光的小巷子已經沒了任何感覺。
煞千秋在一根電杆下停下,從褲兜裏掏出什麼東西,搓了一下,火苗燃起,他點燃了一根煙。
他把燃起火的煙頭甩了甩,那動作爺們得十分銷魂。他沒抽,就放在身側任憑他燃著。
“你怎麼越來越愛抽煙了?”
他靠著電杆,淡淡的笑了一下,很舒服很自然的那種。“嗯,剛開始認識你的時候,我還不沾煙的。”
跟她有聯係嗎?還是隻是時間聯係而已?
白小生並未深究,她現在該怎麼自處都來不及想,更別說那些了。
“煞千秋,我……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他終於抬手,輕輕的吸了口煙。
“你那天怎麼救的我?你……你為什麼要救我?”
煞千秋微微張嘴,白色的煙霧從他嘴角緩緩的溢出來,他手裏的小鬼牌不停的在指尖翻轉。
他想了想說:“湊巧吧。那天吼了你一頓,我挺不放心的,就跟了你一路。還好我和你的距離保持的很遠,沉彧沒發現我。不然,他應該會帶著你直接飛到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追也追不到。”
“你沒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我問的是,你是怎麼救的我,為什麼要救我?”
小鬼牌驀地卡在他指尖停止轉動。他緩緩的低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下巴都吸得筍尖筍尖的。
“覺得你挺可愛的,這個理由怎麼樣?”
煙霧從他嘴裏吐出來,彌漫在他眼前暈出很好看,也很難以捉摸的形狀。
白小生整個人愣住,心髒都忘了跳動,血液也變得凝固,跟中了邪一樣,嘴巴張了張,卻連舌頭都捋不直了。
還是他繼續說了下去:“至於怎麼救的你……還能怎麼救?隻能硬搶啊,難道我還能把你從他嘴裏騙出來不成?”
白小生此刻心情複雜無比。她揣測著煞千秋的心思,回憶著那些零零散散的小事兒。
他是喜歡他?
佐證,懷疑,否定,再懷疑,再佐證……
她依稀張口,語速不太流利:“可他是靈仙,你怎麼打得過他……”
“所以我受傷了,他沒受傷啊。”
“嚴重嗎?”
“你是在愧疚?”
煞千秋叼著煙,歪著腦袋看著她,嘴邊的笑越發不懷好意。
現在這份零工好歹穩定,陳老板為人厚道,很好相處,給的工錢也很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