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舊可以想方設法的活著,譬如打臨時工……什麼都可以。如果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還不快……滾!”最後一個字,煞千秋咬得特別重,白小生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仍舊背對著她,頭發被吹得亂蓬蓬的,什麼表情都看不清。
她屈辱的咬著唇,艱難地移步離開,隻聽見自己身後一陣歡愉的輕喚聲:“煞哥哥,你快來,牌都砌好啦!"
白小生走下城樓,沿著那石拱小橋往河岸那邊離去。
煞千秋任譚寒在旁邊喊,也完全沒心思搓麻將。他適時抬頭,往遠方眺望,正巧看著石拱橋上的白小生。
風一吹,那黑色的衣服將她包裹得格外單薄,映在水裏,那波紋粼粼影子,顯得更加柔弱不堪。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
他已經對她很有耐心了,換成別人,他一句都不會多解釋。偏偏她不依不饒,寧可相信那個活了兩千年的靈精也不相信自己。
他就是受不了她的誤解,所以才抑製不住自己暴躁的情緒。
況且,最重要的是,她留在這裏越久越不好。亭子裏的老七老三,表麵上稱兄道弟,實際上卻是隨時準備鑽空子的人。還有譚寒,她吃醋這回事兒雖然掩飾得很好,但煞千秋也不是傻子。
裏麵三個人都居心叵測,要是白小生呆得越久,過後還安全離開,就證明她和自己的貓膩就越多。
今天過後,還不知道會傳些什麼風言風語。
煞千秋本來仇家就多,要是白小生因此被什麼人給盯上,出了什麼事兒,他怕是沒法子釋懷。
再者,這裏除了狐朋狗友,還有一幫子手下,雖然他已經帶她離得很遠了,別人應該聽不到他們講話,但表情動作總歸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擅闖高楚街不說,還傷了他的守衛,他身為一街霸主總不能跟她把酒言歡、握手言和吧?
他剛剛拉拉鏈的時候,是真想把衣服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但不可以,這反是害了她。
煞千秋遠遠的看著她走下小橋,時不時伸手在臉上抹一下,心裏竟一下一下的抽得疼。
但沒辦法……完全沒辦法……
他心煩意亂的在包裏摸出一盒煙來,背對著風向,兩手護著點燃了一支煙,狠狠地拔了一口。
“主人,外麵實在風大,還是進來吧。”成美淡淡的在亭子裏輕喚了聲。
煞千秋收回目光,把剩下的大半根煙戳滅,然後扔了下去,轉身又是一副和顏悅色,什麼都不會影響他心情的樣子,走進亭子裏:“繼續玩。你們小心了哈,這把我輸贏都翻倍。”
老七老三都看了煞千秋好幾眼,老七依舊忘不了剛剛那幕,低頭沒說話。
胖老三試探著道:“煞哥,剛剛那個女人,你就這麼放了?”
煞千秋滿不在意的丟出一個八萬:“嗯,這個女人跟背靠著靈仙,我不好輕易動手。你這麼問的意思,是你敢殺她嗎?”
煞千秋挑眉看著胖老三,老三一個頭搖得兩個大。
她仍舊可以想方設法的活著,譬如打臨時工……什麼都可以。如果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