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思思低頭,匆匆穿過大廳,乘坐電梯去了樓上。
劉大風正在辦公室裏愁得跟什麼似的,眼睛眉毛都快擠到一起了。
秘書見是刁思思,趕緊替她把門給打開了。
劉大風不知道是刁思思,沒好氣的嚷:“你們都瞎嗎,放什麼人進來……”
待看清是刁思思,劉大風馬上換了副臉孔,他有些尷尬的從桌子後麵站起來,幾步走到刁思思跟前:“嫂子,你怎麼過來了?”
“公司都這樣了,我怎麼能不來。”刁思思表情淡淡的,解博文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解博文不在,她責無旁貸。
刁思思有些累,她輕輕在沙發上坐下,阿姨擱後麵站著,劉大風忙去給她接了杯水,放到她跟前的茶幾上,自己則在一旁站好。
“現在什麼情況了?”刁思思喝了口水,認真的問。
都這樣了,也沒什麼好瞞的,劉大風一股腦的倒出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錢,錢不到位,說什麼都沒用。如果解博文和刁總在的話,錢不到位,也可以緩些日子。可現在,兩個人失聯,情況就嚴重了。跟你看到的一樣,工程現在基本全麵停工,都等著錢了。大家不見錢不走人,已經在樓下打起地鋪了,勸也勸不走。”
“不可以抽調解氏本部的資金來應應急嗎?起碼應付到博文有消息。”刁思思表情有些急切。
“解博文不在,本部是不會往外放資金的。如果是你們還在S城,那我還有這個權限,可你們回來後,我已經讓解博文把我的這項權利給收回去了,現在本部那邊沒有解博文的指示,是絕不會放款給我們這邊的。”
他現在是幹著急沒辦法。
這資金缺口不是一星半點,目前人心惶惶,以前拿一小部分的錢能解決的事情,現在完全行不通。
他愁得快火上房了。
“沒有別的辦法可以緩一緩了?除了錢之外?”刁思思眉頭緊著,追問。
“嗯,沒有,現在就是錢的事兒。當然,還有一種方法,就是解博文或者刁總出現,給大家做出合理有效的解釋,情況也能稍微得到緩解。”可目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刁得利雖然資金鏈出現了問題,但如果他在的話,還是可以解決一部分的,比方抽調S城的資金暫時過來補缺。但現在人失聯了,說什麼都是白搭。
“暫時,大約需要多少錢?”刁思思沉聲問。
“若是解博文在,有個兩三千萬就可以繼續往下進行,現在解博文失聯的情況下,可就不好說了,你沒見樓下那群人都在嚷嚷著,付不清之前的所有款項,就都罷工嘛。”劉大風抓抓腦袋,“現在既是錢的事兒,也是人心的問題,他們現在就斷定解博文和刁總是跑路了。”
刁思思聽到這裏,沉默了。
不是錢的事兒就是人心的事兒。她能怎麼辦?
劉大風歎了口氣:“嫂子,你還是回去吧,我盡量想想辦法。”
不管是錢的事兒還是人心的事兒,劉大風覺得,刁思思都幫不上忙。
她從沒有做過經營管理方麵的事情,能懂的又能有多少?
大概其知道是什麼情況也就行了。
劉大風對她不抱任何希望。
他能指著一個孕婦來解決什麼大難題?
刁思思沒起身,繼續坐在沙發裏,枯坐著,不說話。
劉大風歎口氣,手捂著頭坐到了對麵的沙發裏。
他愁得要命,這兩天掉頭發掉得特別厲害。
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能得到解博文和刁得利的消息。
這麼關鍵的時刻,這兩人也不知躥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你猜測,他們兩人會是怎麼了?”刁思思忽然抬起眼睛,看著劉大風問道。
“這個?”劉大風歎了口氣,“嫂子,我們還是往好了想。”他張了張口,想說被綁架了或者打劫了,再或者被人扔到哪裏去了,否則不會連個信兒也沒有,美國那邊已經報了失蹤,警察正在全力尋找,劉大風現在就希望人還是活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他也想跳樓了。
這個局麵應付起來太難了。
可他不敢把心裏的猜測說出來,跟前的孕婦受到的打擊已經足夠多,這種毫無理由的猜測,還是不要了。
刁思思忽然站了起來:“我試試吧。”
劉大風不知道她要試什麼,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我試試看,能不能多少幫點兒忙。”刁思思聲音沉著的道,她的目光比剛才的堅定、有力。
看到這樣的刁思思,劉大風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不知道她要試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
目前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再糟也不會糟到哪裏去了。
更何況,劉大風也的確想不出任何應對的方法了。
刁思思抓起包包,阿姨和劉大風也跟在她的身後,三人一起下了樓。
在出電梯的時候,刁思思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麵色淡然的走了出去。
劉大風和阿姨都擔心有個萬一什麼的,兩人分別行走在刁思思的兩側,以防有人磕著碰著她。
大廳裏本來吵吵嚷嚷的,可是一見到劉大風的身影,忽拉拉的都圍了上來。
“劉總,你得趕緊給我們個說法,倒底怎麼解決?”
“我手底下可是好幾百號人要吃飯,你得替我們考慮考慮。”
“解總和刁總那邊怎麼樣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跑路了嗎?”
問題紛至遝來,劉大風幾乎沒有開口的機會。
他咳了咳嗓子,大聲喊了句:“大家靜靜,我有幾句話要說。”
聽到劉大風要說話,大廳瞬間安靜下來。
劉大風低聲問刁思思:“你說還是我說?”
“我說吧。”刁思思清了清嗓子,看眼周圍的人群,盡量拔高聲音說道,“大家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刁思思,是解博文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