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思思都聽蒙了:“請問您是?”
解媽媽打了個深深的嗬欠,自己兒子半夜半宿的不著家,這一回來,還緊跟著電話,她見他在洗澡,可電話鈴聲一直不歇,便過來接了,這個有些擔憂的女聲應該是個年輕的姑娘。
她沒回答刁思思的問題,反問:“你是誰?”
刁思思頭腦有些亂,本就困意沉沉的頭有些辯不清方向,她咬咬唇,決定自報家門:“我是刁思思。”
“刁思思?博文今晚就是去找你了?”解媽媽困意立消,看眼洗手間,拿著電話跑到了自己休息的臥室,她掩好門,反鎖。
刁思思覺得這個聲音好象有點兒老,她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那我回頭再給他打電話。”
見刁思思要掛電話,解媽媽有點兒急,她高聲喊了句“等等”,刁思思要掛電話的手停住了。
“我是解博文的媽媽,”解媽媽立馬亮出身份,這個女孩若真是兒子的女朋友,她就不敢隨意掛自己的電話,還會好好回答自己的問題。
一聽是解媽媽,刁思思頭上的汗都快出來了,她忽然後悔自己跟她多聊了,剛才就應該及時掛斷電話,也省得淩晨四點多接受盤問了。
“你多大了?”
“25歲。”
“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我是孤兒。”
“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寫小說。”
“就寫小說?”
刁思思“嗯”了聲,擱她對麵的段佳擺了個口形,問電話對麵的人是誰,刁思思吐吐舌頭,也用口形回答段佳。
一聽是解博文的媽媽,段佳縮了縮脖子,抱著胳膊坐到了床上,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正小心接受盤問的刁思思。
解媽媽問完了自己想知道的問題,咳嗽了聲:“改天我們見個麵吧。”
刁思思唯唯喏喏的應了聲好。
讓人糾結難安的電話終於結束了。
刁思思長籲了一口氣,仰麵,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段佳一個骨碌滾到她身側,很感興趣的追問:“怎麼樣,怎麼樣?是好婆婆還是惡婆婆?”
刁思思胡亂的搖搖頭:“不知道,聽聲音還蠻好的。”
段佳關了燈,拍拍刁思思的胳膊:“抓緊時間眯一會兒吧,甭胡思亂想了,該來的會來,想也沒用。”
是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刁思思也隻能如是想了。
~
解博文洗完澡,神清氣爽的出了浴室。
偏頭,看到母親拿著自己的手機,神神秘秘的從臥室出來了。
他腦中警鈴大作,忙走過去,揚手抓過自己的手機,邊看通訊錄邊問:“媽,你幹什麼了?”
“我能幹什麼?跟刁思思通電話了唄。”解媽媽對兒子的口氣有些不滿,“怎麼,防我還得跟防賊似的?你過兩天往新房子搬,是不是不許我過去住了?”
“媽,你都想哪裏去了。”解博文朝母親露出個討好的笑容,“思思膽子小,我怕你嚇著她。”
“她是人又不是兔子,我能嚇著她?”解媽媽看眼兒子,不死心的問,“跟郝莉就一點兒也不可能了?要知道你郝姨可心心念念你這個女婿,她一直也是把你當女婿待的,你沒看她拿你多好,每年過年都特意去幫你買禮物,小時候幫你選玩具,大了幫你選衣服,你第一支手機還是人家送的呢。”
“媽,兩家關係再好,你也不能把我當禮物給送了吧?我爸跟郝伯伯可是都表態了,知道我們倆不可能,你和郝姨怎麼就不明白呢。”
兩家結成兒女親家,的確是好上加好。可自己沒那意思,強扭的瓜也甜不了,硬湊能湊成一對麼?
解媽媽歎了口氣,這時候覺得老公看事情還是比自己明白,自己成天介在這裏熱心,熱到最後,也是瞎忙活。
解博文翻到刁思思的手機號,發現通話時長是十二分零一秒,心裏就有些沒底,他攬住老媽的肩膀:“媽,你跟思思聊什麼了?”
“不認不識的,能聊啥。”解媽媽心情低落,懶得搭理兒子,“我去睡了,有事問她去。”
門板合上,解博文摸摸鼻尖,給刁思思發了條微信:我媽要是說了什麼,千萬別在意。
刁思思聽到微信提示音,忙從桌上抓過手機,低頭看了眼,甜甜的笑了。
段佳在黑暗裏翻了個身,“受不了你們倆,一晚上膩歪個沒完。”
膩歪麼?
刁思思手裏握著手機,傻傻的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