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忍受痛苦,他就與寧封道:“主人,我會稍晚一點到。”

寧封頗為理解地點點頭,果然就見魑蠻又毫不客氣地夾起了幻風,幻風又哇哇大叫道:“還是這招,你能換點別的麼……嗚,別掐那裏,那是小爺的七寸啊……啊……”

寧封失笑著搖搖頭,這時籠罩著辰寰殿的禁製忽然一陣晃動,能明顯得感覺到它的力量像是被什麼吸走了,在慢慢減弱。他連忙施展開禦風之術,同時伸手一招,雪亮的光芒閃過,玄清劍就被他握在了手中。

就在他遠遠的看到浮絮嘴角掛著狡黠的笑容,朝天空打出一個法器時,禁製就像是玻璃一樣碎裂了,靈氣朝四麵八方散開,很快就消失不見。寧封直接朝浮絮揮出了一劍,如今他已將玄清劍控製地遊刃有餘,浩蕩的靈力加上劍的威勢就猶如是一條冰龍一樣咆哮而出。

浮絮早已是元嬰後期,本來沒把寧封放在眼裏,可是當他看到這一劍的威力,大大吃了一驚,萬沒料到短短的十年,寧封就到了元嬰中期。 而這一劍來勢洶洶,他一抖袍袖,一道暗光就落在了地上,之後他才急急拍出了一掌。

寧封早注意著他的袖子呢,隻見一團黑影快逾閃電就朝他撲了過來,他正要揮劍將它斬落,卻見水靈波先他一步將那團黑影擊中。魑蠻道:“主人,把它交給我們。”

“是呀,我正想活動活動筋骨呢。”幻風摩拳擦掌,定睛往地上一瞧,卻見是一條不丁點大的雙頭小蛇,他便不屑地大笑了起來,可笑聲未落,又見那蛇吐出團團黑霧,黑霧見風就長,不過片刻,一條七丈長的巨蛇就出現在了麵前,比他的真身還要大好幾倍,登時把他嚇得就朝魑蠻竄了過去,“哇呀。”

魑蠻側頭,鄙夷地看著雙手雙腳將他緊緊抱住還止不住在瑟瑟發抖的幻風,他並沒有說話,可一感受到他的目光,幻風就觸電般地彈開了,支支吾吾道:“小爺可不是怕啊……”

話不及說完,就被魑蠻一把撥到了後麵,直把他氣得咬牙切齒,雙眼中泛出了凶厲的猩紅色,“可惡,不能被魑蠻瞧不起!同是蛇,誰怕誰啊。”化為原形,就率先彈跳而起,惡狠狠地朝雙頭蛇咬了過去。

這些年,魑蠻與幻風就從來沒有和睦過,就像是兩個死對頭,一個非要把另一個比下去,而另一個又很強悍,到目前為止,幻風不但沒贏過,還挨了不少打,不過他倒是越挫越勇,長年比鬥下來,兩人都長進了許多,隻是魑蠻還是略勝一籌。

再說那條雙頭蛇,不是所有的獸在八級的時候都能化成人形,那需要機緣,一般概率是很低的,就像墨雲邪的火龍,在千年前就是九級了,至今仍是龍身,而這條雙頭蛇就是九級。

幻風蛇是以速度著稱,魑蠻則是勇猛、力大無窮,兩人鬥了那麼多年,最清楚對方的攻擊形式,這時候一致對敵反而形成了一種默契。不過,那條雙頭蛇畢竟比他們高出一級,又擅長吐毒煙,最後頗費了一些功夫,魑蠻才一拳砸得一個蛇頭腦漿迸出,幻風也同時將另一頭咬死。

而這時寧封的招式越來越快,千萬道劍影映得周圍一片雪白,就像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浮絮就被包圍在其中,他消瘦的臉慘白如紙,掌心間每吐露出一朵宛若蛇信的花朵,額頭上就多爆出一條青筋,最後就開出了八朵蛇信花。

這還是浮絮頭一次用八朵,也就是他的極限了。隻見蛇信花瘋狂蔓長,隻要被蛇信裹住,便會被它吞食而下。你道浮絮與墨雲邪毫無恩怨,卻為何要協助骷鬼,就是為了煉化這蛇信花,到現在為止,它已吞下了金木水火土風石雷八種靈根的修士,隻差冰靈根的修士,就能到最高的九級,是以,寧封才成了他的目標。

但是他的夢做得太美好了,到了臨前才發現根本沒他想象的那麼容易。他被寧封逼得無路可退,稍不留神,手臂上被刺中,鮮血就湧了出來,隻是很小的一個口子,可是這時他耗費了太多靈力,蛇信花在他的催動下又變得特別猙獰瘋狂,再嗅到血的味道,竟然就反噬過來。

齊齊從傷口中鑽進,不知滿足地吸食著鮮血,當血吸完就又開始撕咬皮肉。浮絮痛得尖叫,臉孔扭曲,不過片刻,便被吞噬,而沒了宿主,蛇信花也很快枯萎僵化,再被風一吹,就化成了塵埃。

寧封看著這一幕,輕輕歎了一聲:真是自食其果。

除掉浮絮就相當於扯去了骷鬼的左膀,寧封又立馬與魑蠻和幻風去支援墨雲邪。現在最麻煩的要數斬魄堂的人,大多數被蠱毒控製成了殺人的工具,那施毒的自然是暗傀。

當初還是元生向寧封通風報信說暗傀在向斬魄堂下手,但墨雲邪與寧封卻還是無能為力,因為暗傀是用蠱的高手,他下的蠱幾乎無人能解,他們便隻得想辦法保住了沒中蠱毒的人。

遠遠的看到墨雲邪在廝殺,一個火球轟然炸開,便是血肉橫飛,無可阻擋,可是寧封卻能看到師父冷峻的臉容裏有絲隱痛。師父說過很多次要大開殺戒,可是當他真的大開殺戒時,殺的卻是自己人,還是跟隨了他很多年的人。

寧封很快加入了戰鬥,白光泠泠,似能刺破人的眼目,每一劍都極淩厲極冰寒,隻要被劍影掃過,登時便會鮮血崩飛。墨雲邪衝著徒弟微微一笑,這一笑被背後烈烈的火焰、無情的殺戮所襯,竟有著說不出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