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曲殷隻是淡淡回了一聲,他沒有問寧封究竟有什麼事兒。寧封以後要幹什麼,他沒必要知道。

“那你呢,這段時間以來都呆在哪裏,以後又要怎麼辦?”問之前寧封也沒有多想,問完之後才發覺不對,那可是曲殷藏身的地方,就忙道:“奧,你要是不想回答就算了。”

“不,沒什麼,就是呆在一個山洞之中。”曲殷苦澀一笑,“不過我也不會回去了,去哪裏也沒有想清楚。”

交談了兩句之後,兩個人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都陷入了沉默,但是心中卻各有各的想法。寧封在想,其實曲殷也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壞,在書中他之所以會出賣墨白,是由於聞清的挑撥離間,試想想他三番四次地被墨白拒絕,最後還差一點喪了命,什麼尊嚴啊,什麼名譽啊,都沒了,正是他最脆弱也是最瘋狂的時候,那可不是很容易受人的蠱惑麼。

曲殷在想他喜歡白弟什麼,他很肯定,雖然一直以來他找寧封總是以雙修為目的,但他想從寧封身上得到的絕不隻是這一個,還有許多。這個說起來就複雜了,就因為他是墨雲邪的徒弟,所以他才想讓寧封雌伏於他,那樣的話,他在教中的地位會提高一大截;就因為寧封厭惡他,總是對他冷冰冰的,所以他才想讓寧封跟他在一起,能喜歡上他。

好像他所做的隻是為了他自己,確實,他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可是到現在他對白弟的感覺連他自己也說不太清楚。說不喜歡吧,還是有點癡心妄想跟他在一起的,也真的舍不得殺了他,說喜歡吧,可他喜歡白弟什麼,他又說不出來。

曲殷自嘲地笑了起來:那師父,就對不住您了,為了他自己,對,就是為了他自己,他要放了白弟。他記得很清楚,在他剛加入魔教的時候,師父教導他的第一句話就是:為了自己,無論對任何人都要心狠手辣。

人都是會改變的,白弟現在會這樣說是因為他經曆地太少,又一直被墨雲邪保護著,不知道外麵外界有多可怕,等經過幾年,他興許就改變主意了。而且,他放了白弟的話,會讓白弟感激他不是麼?

當然,誰也不敢肯定他們日後還能不能相見,就算相見了,究竟又會是什麼樣兒,但他寧願去看一看,他到底對白弟會是什麼感覺,會很想念他,還是很快就會忘記他,而白弟又對他的感覺會不會變,變了又變成怎樣。

“你走吧。”曲殷一抬手,束縛著寧封的條條絲線就解開了,他看到了寧封眼中的驚訝,但他不想再說什麼,就轉過了身。可是這時,他又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好像少考慮了一點,白弟這一走可就意味著自此之後他就要過躲躲藏藏的日子,不能被魔教,也不能被師父,甚至是葫仙島的人發現。那他這還是在為了他自己麼?

哎,算了吧,他可不想做一個出爾反爾的人,既然在白弟麵前做了一個好人,那就做到底吧。

“你怎麼還不滾?再不滾小心我反悔。”曲殷陰沉著臉斜了寧封一眼。

“奧。”寧封這才打了個激靈,望著曲殷的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感激,“我隻是想說,如果你真的不知道去哪兒,又肯相信我的話,你就去南邊,找一條叫做玉瀧的湖泊,在九月初五漲潮之時逆流潛入,就會發現一塊秘地。你在那裏修習的話,誰也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