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麼奇怪,即便最開始對某個人懼怕地不行,甚至想著離他越遠越好,可當朝夕相處,又形成了一種習慣,某一天忽然發現那個人出了狀況,首先衝出腦海的卻不是幸災樂禍,而是不適應。
套在寧封這裏,就成了擔憂,他這次入定了有一個月,也就是說他有一個月沒見到墨雲邪了。墨雲邪是個很守時的人,他說什麼時候來,就幾乎是一秒不差的,就算是他有事出穀,也會留個口信給自己。
會不會是出什麼事兒了?寧封想到這裏就更著急了。當然以墨雲邪的強大,在浩淼大陸還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但就是因為他太強大了,敵人才會使出陰謀詭計,就比如有十幾個元嬰級別的修士設下天羅地網來圍攻他,那樣的話,他可就危險了。
寧封可不希望墨雲邪死,畢竟現在他們在一條賊船上,他還需要墨雲邪的教導和庇護。他心急火燎地在辰寰殿內尋了一圈,連偏僻的角落都沒放過,跑得都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了,都沒瞧見墨雲邪的影子。
可是當他奔出來,無意識地仰頭往天空望了一眼,卻發現自家師父正站在高高翹起的簷角上優哉遊哉地吹風呢。
“真是的,師父,您都是活了三百多歲的老人家了,怎麼還是讓人這麼不省心。”寧封登時垮下臉來,在心中默默抱怨。
風將墨雲邪的長發吹得在空中淩亂飛舞,臉容冷峭,衣擺翩躚,顯得異常得豐神俊秀。饒寧封是個男人也足足呆看了三分鍾,如果他是女人的話,他覺得他會被墨雲邪的這副樣子迷死的。
剛要開口喚一聲師父,寧封忽地發覺墨雲邪的神色不太對勁,眉心微皺,淡淡的愁緒若煙輕籠,而且他的感覺也沒有往常敏銳,這時才發現了他,從空中飄下,動作雖然利落,卻並不太瀟灑了。
“嗯,你已經是練氣三層,可以修習功法和劍法了。”墨雲邪的臉恢複了威嚴,隻是眉間依舊皺著,聲音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又揚手拋過來兩個玉符道:“好好修煉。”
話還是同樣的話,但氣場卻完全不同了,要是別人可能還察覺不了,可寧封與他相處了這麼久,隻瞬間就感覺他的身上少了一樣東西,那就是無時無刻不縈繞著他的傲氣。
肯定是有事!寧封覺得作為徒弟,他理所應當為師父分憂,可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下了,因為他又想到就算墨雲邪有什麼煩惱,以他的能力也幫不上忙,幹脆等師父自己解決吧。
他接了玉符之後,就回到了寒冰洞中。從練氣一層到三層乃是修真的基本,等能學習功法才意味著深入到了精髓,而精髓部分則意味著深奧,最考驗的就是領悟力了。
墨雲邪給寧封的功法叫《九玄寒冰訣》,劍法叫《玉乘劍法》都是兩位大修所著,僅修得其一二就能結丹,若能大徹大悟,就能羽化登仙。寧封用了三天的時間將功法通讀了一遍,隻覺很多地方晦澀難懂。
他正要去找墨雲邪求教,墨雲邪卻料事如神地來了,表情不溫不火,對他的態度十分的溫和,還一反常態,不厭其煩地給他做出了細致的講解。
這樣貼心的服務卻讓寧封鬱悶起來,他很不習慣墨雲邪這樣,雖然他並沒有多幽怨,可寧封就是覺得周圍飄著的都是愁雲慘霧,讓他連呼吸都不太順暢,還不如讓墨雲邪跟他發火,或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