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封眨了眨眼,用迷茫的眼神看向他一臉慈愛的偽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沒有做太多的猶豫,因為按照劇情他現在應該隻知道自己是魔教的人和墨雲邪是他的頂頭上司。

墨雲邪伸出手摸了摸寧封柔軟的發頂,見他仰起頭與自己對視,要是沒有先前的試探,他會覺得他眼中的冰寒是自然的流露,現在卻不得不懷疑是對自己生出的警惕。大好的心情一落千丈,他還得彎下腰,裝作完全沒有惡意地笑道:“本尊剛才隻是想看看你的本事,你不會怪本尊吧?”﹌﹌

通過墨雲邪的手掌,寧封感覺頭上被一股熱流籠罩著,叫他有些不舒服。也不是他的演技有多好,隻是人家魔尊就是跟他客氣客氣,借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蹬鼻子上臉不是?於是寧封就抿著唇搖了搖頭。

寧封的毫不計較或者說單純令墨雲邪的好心情有點回歸,怎麼說身體中都淌著他的血,即便是第一次見麵,也該與他最親近才是,但他來來回回打量著寧封,始終都覺得哪裏別扭。

墨雲邪最追求極致,哪怕是有一丁點的瑕疵,都會如魚刺一樣卡在他的喉嚨裏,無論他從寧封身上發現了多少好,也會因這點瑕疵讓他的好大打折扣。

墨雲邪始終高興不起來,也就沒有像書中一樣心血來潮將寧封收了做兒子,隻是拍著他的肩膀問道:“你可願意跟著本尊?”

兒子跟著老子天經地義。寧封自我開導著,機械性的點點頭。

墨雲邪又道:“那本尊給你起個名字,你就叫墨白吧。”

老子給起名字就算是叫阿貓阿狗他也不敢有何怨言。寧封又點點頭。

墨雲邪很是滿意,他站起身看了看綠衣護法,綠衣護法會意,袍袖一揮,一抹黑光就從他袖中飛出。寧封定睛一看,正是魑蠻獸,他不禁奇怪,剛才他可看得一清二楚,魑蠻獸追趕他時因為動作迅猛撞擊山石的力氣就極大,而洞內又布滿冰錐,它雖然皮糙肉厚,但麵部卻同樣脆弱,被冰錐紮得流血不止,慘不忍睹,現在看著渾身上下卻一點傷都沒有。

寧封又將視線轉向綠衣護法的袍袖,想看看裏麵有什麼乾坤。墨雲邪觀察著他的每個細微的表情,覺得他真是冰雪聰明,隻是不愛說話而已,既然他要將他收為心腹,就得讓他喜歡自己才行。

說真的,墨雲邪從來沒對誰花過這種心思,他的手段從來最直接也最有成效,誰要對他不服,他使個眼色,五個護法就為他解決了,仔細算算,他的手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沾上血了。

“日後這魑蠻獸就由你驅使了。”墨雲邪抓起寧封略顯白胖的小手,在他掌心寫下一個複雜的符文,寧封隻覺皮膚灼灼地痛,那種感覺就像是被烙鐵烙印一樣。

“你現在還沒有任何修為,隻能先用這符文來控製魑蠻獸。”墨雲邪解釋道,然後就稍微停頓了那麼一下,才看向綠衣護法,用著淩厲地讓人膽戰心驚地口氣道:“把混元獸鼎拿出來。”

護法並不是傀儡,他們對墨雲邪惟命是從,隻因被他下了魔印,小命掌握在他手中。綠衣護法初時沒反應過來,而後胸口如遭大錘,身形猛地一顫,不由得就露出為難的表情來。

這混元獸鼎可是他的私有財產好伐,他可不想充公,交給這個小崽子。

但再不情願,當看到墨雲邪眉心間欲要噴薄而出的火焰時,他也隻能咬咬牙,用著肉疼的緩慢速度將混元獸鼎拿出來,恭恭敬敬捧上前,最後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