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溫暖天氣下,卻是令人發抖的溫度,樓房下的道路上布滿了枯黃的落葉,落葉在風中滑動著到處亂飄,而那些樹木則是光禿禿地伸向天空。
似乎淮城的這個地方秋天總是特別的冷,然而到冬天就更不用說了,恐怕也隻有夏天是最暖和的了。
醫院的長廊上,亦小小緊緊握住了自己的白色的雪紡連衣裙,神色凝重的低頭不語,似乎是即將麵臨可怕的事情,那無神的雙眼讓人覺得有些嚇人。
小手攥著的裙子已經出了汗水,卻是絲毫不肯鬆手,這是緊張過度的表現。
漫長的等待已經在她的焦慮中變得更加漫長的,就在她已經焦慮的大腦精疲力盡時,診室內卻突然穿出了一聲溫兒的嗓音叫著她的名字。
她低頭愣了一下,手上的力氣也放鬆了下來,終於在第二聲時,她才連忙直起身子往裏麵走去,僵硬的抬起頭來走進了診室裏。
一塵不染的診室中間坐著一名男子,外麵的白大褂係住了第二個扣子,裏麵潔白的襯衫領子露了出來,毫無折痕的樣子看起來舒心極了。
一直盯著衣服領子的她卻連男人的臉都沒有看一下,俊美突出的臉龐上有些驚奇又有些失望。
溫軒清發誓,這是他這麼長時間來第一次接觸的病人能盯著他衣領這麼長時間的人。
“亦小小?”他看著電腦上傳輸過來的病號名叫了一聲。
亦小小猛地睜大雙眼看著他,“是!”
她這才發現那張臉的意義非凡,像個完美的雕刻品一樣,而此時的腦海中,卻是在考慮著他的遺傳基因。
溫軒清與她正對著凝視,那雙明明清澈的雙眼此時看來卻是空洞著,像是失去已久的東西回不來了一樣,而放在雙腿上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他淺淺的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像是完美的比例,讓人舒心蕩漾。
“別緊張,我們這是心理室,不是癌症診斷室,既然來了就證明你有問題,說吧,哪裏覺得有問題?”
好聽的聲音慢慢的穿進亦小小的耳朵中,穿透耳膜,神經壓製,傳輸大腦,形成語言在腦海中極力穿梭,最後,她聽懂了。
可是……哪裏有問題,她沒有問題啊,但是為什麼要來這裏?她明明沒有問題的……
溫軒清不急,看著她認真思考的模樣,最後隻聽到了一個低音的音符。
“我……”
……
一星期狂風,木葉盡脫,隻樹枝剩餘一二紅點子,掛枝柿子和海棠果,依稀還留下點秋意,馬路上洋梧桐葉子一大陣一大陣落下來,蕭蕭的聲音,就像是從天上下來的。
又到秋天了呢。
亦小小看著馬路上飛舞的葉子,穿梭在車間不停的回蕩著,最後被風吹的揚上天空,她的視線也隨之抬頭看了上去。
“小小!”馬路對麵的季央朝著她興奮的揮舞著一隻手。
亦小小回神看過去,見她俏皮的模樣不禁笑了,嘴角裂的大大的,嬰兒肥的小臉上看起來可愛極了,也伸出手朝她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