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敘看見了,微微把她往身後拉了拉,強行穩下心神來看著沙發上的徐笙。

大家長二號還是十分鍾前的那個坐姿,那個表情,但是身份卻跟十分鍾前完全不一樣了。

有點不善交際的江老師心裏糾結著稱呼的問題。

感覺再叫徐導是不是不太合適了?難道叫阿姨?好像更不合適啊。

這怎麼叫啊,完全沒經驗啊。

江老師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困境當中。

就在他嘴巴差點跟不上大腦脫口而出“徐阿姨”的時候,溫思遇抱著江敘胳膊,從後麵探出個腦瓜尖兒來:“媽,這是我男朋友。”

徐笙眉梢挑了挑,發出一聲綿長的鼻音。

“你單戀了他這麼多年,最後還是泡到手了?”

被當著當事人的麵這麼直白的揭穿,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溫思遇臉也還是,噌地一下,全紅了。

腳下的魚還在劈裏啪啦的撲騰著,亂刷存在感的。

徐笙看了看地上的魚,又瞥了眼旁邊一袋子的食材,樂了:“你帶著這麼一袋子的東西,是想燒飯呢?”

溫思遇垮了垮肩:“萬一我有燒飯的天賦呢……”

徐笙哼了一聲,站起身來:“你要是像我倒還是可能有點天賦,可惜了,你跟你爸一樣,也就泡個泡麵的水平。”她抱著手臂走過來,站到兩人麵前,笑眯眯,“小江啊,廚房借用一下?”

小江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很害怕:“您是客人,怎麼能讓您親自來。”

徐笙:“那不然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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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

十分鍾後,江敘圍著個花圍裙,站在他家他除了烤過麵包熱過牛奶就再沒弄過別的東西的廚房裏,左手將魚死死按在砧板上,右手舉著菜刀,皺著眉,苦苦思考著該如何下手。

溫思遇站在他旁邊百度,邊刷著手機邊指導:“江老師,這上麵說要先拿刀麵把它敲暈。”

江敘恍然大悟臉,舉起刀來。頓了頓,轉過頭來問她:“得敲魚頭吧?”

溫思遇點點頭:“對的。”

江敘刀背衝下,敲了幾下,魚不動了。

江敘心中一喜,麵上並未表露出來。

溫思遇卻是非常配合的哇了一聲:“對對對,江老師你手法還是很熟練的啊!”

斜倚在架子旁圍觀的徐女士:“……”

眼見著兩個智障兒童在廚房裏拆魚,徐女士看不下去了,卷起袖子,不耐煩的走過去,眼睛一斜,眉梢一挑,手伸過去了:“刀給我。”

江敘魚鱗才刮了兩道,聞言想拒絕,奈何徐笙眼神殺傷力太強,江敘到嘴邊的話生生吞了下去,乖乖把刀柄遞過去了。

徐笙接過菜刀,動作熟練的用刀背斜向魚頭刮鱗,魚底部尾鰭出用刀劃開開膛,將內髒整個挖出,開腮,拉出魚牙,去腥線。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動作如行雲流水,看得江敘頓時非常崇拜了。

徐笙開著水龍頭衝著魚,沒抬頭趕人:“你們倆洗了手出去,別在這裏擠著。”

溫思遇乖乖哦了一聲,拽著江敘手臂把人拉出去了。男人沾著一手的魚鱗,低頭小聲問她:“徐導氣場這麼足,你怎麼像個傻孢子似的?”

溫思遇表情一僵,哀怨的抬起頭來:“江老師,你不愛我了。”

男人笑了,想拍拍她頭,伸到一半被溫思遇拍了一下。

“洗手!”

江敘眉梢一挑:“小朋友有家長在講話的底氣都不一樣了,剛剛是誰嚇得說不出話的?”

溫思遇推著他背往洗手間趕,邊推邊吐槽自己:“對啊到底為什麼啊?我到底在虛些什麼啊難道該怕的不應該是你嗎,畢竟那是我媽。”

兩個人走進洗手間,小姑娘用幹淨的一隻手扭開水龍頭,在掌心按了兩泵泡沫,手直接被江敘一把抓過來,把她手上的泡沫全蹭到自己手裏,抓著她的兩隻手揉揉搓搓,然後放在清水下一起衝幹淨。

溫思遇甩了甩手上的水,仰起頭來,笑嘻嘻的:“江老師,認真說,你有沒有有點怕的。”

江敘指尖還掛著水珠,抬起手臂來捏了捏她的鼻子:“怎麼不怕。”

溫思遇抬起手抹了抹鼻尖的水珠,“哇”了一聲:“原來江老師也會怕的。”

江敘好笑的看著她:“江老師怎麼就不會怕。”

溫思遇一本正經:“江老師在我心裏的形象很高大,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