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此時朋友圈一打開,封麵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掉了,不再是那座山骨嶙峋的雪山,而是一張……拍下來的手繪的畫?

白紙上是一條用黑色鉛筆畫出的小船,畫技很差,線條有些歪歪扭扭的,還有一點淺淺的被橡皮擦蹭掉的鉛筆印子。小船的船帆上麵畫著個看起來十分猙獰的,溫思遇認了半天才通過那個長耳朵認出是兔子的東西。

並且男人似乎極盡可能的想讓這隻兔子看起來萌一點,還在她的脖子上用彩色鉛筆歪七扭八的畫上去了個粉色蝴蝶結。

小船的下麵,是同樣用鉛筆寫的一行字,從輪廓來看字跡倒是大氣漂亮的,筆鋒遒勁。

隻是寫的非常小,溫思遇把手機拿的近了些仔細瞧了瞧,也沒看出寫的是什麼。

這時候,她手機又響了,新消息提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溫思遇退出了朋友圈,江敘的對話欄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小小的阿拉伯數字1。

他主動跟她說話了。

即使兩個人見麵已經能態度自然的聊天,但是換成微信,溫思遇卻突然有種很曖昧的感覺。

點開他的對話框,一行字清晰撞進眼簾。

——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

溫思遇人一怔,心尖顫了一下。

她呆呆的看著那行字,又想起那條畫的很醜的船,帆上戴著蝴蝶結的小兔子,點開消息的指尖開始發麻。

腦子裏亂哄哄的,像是塞滿了棉花糖,軟綿綿的,有點甜。

還有某種,即使大概隻是自己的癡心妄想,也完全無法言喻無法控製的莫名期盼和渴望不動聲色漫上心頭,像某種藤蔓植物一般,順著架子一寸一寸往上爬。

他換了朋友圈封麵,還特地給她發了這句話過來,她是不是可以稍微,自作多情一下?

……

索性這幾天溫思遇也確實非常忙。

短片拍攝接近尾聲,大家都很興奮,熱情百倍的投入進去,並且,原臻的演技非常拔群,自身的天賦並不遜色於那張臉。

最終,小短片殺青那天,一群人沸騰了。

中影的學生從入學開始就需要自己組建隊伍,拍出一個又一個片子以完成作業,不過大多都是那種幾分鍾的長短,這次這部小小的微電影,雖然說和正規院線電影相比依然要短上一大截,但是也可以說是他們每一個人都嘔心瀝血,傾盡全部精力完成的。

聚會吃飯肯定是免不了的了,一群荷爾蒙過剩的男男女女們一路浩浩蕩蕩的走出校門衝進館子。有對比也就有了差距,和張牙舞爪的路易相比,他旁邊的原臻就顯得格外淡定從容美好。

已經和眾人混熟了的溫思遇忍不住嘲笑了一下路易:“你能不能淡定點啊路同學,你都快蹦躂到天上去了,學學我們原學長行不行,男人要處事不驚,要喜怒不露。”

路易不滿意了:“小溫導演我懷疑你對我有意見,為什麼我就是路同學原臻那貨就是原學長了啊?”說著,他滿臉堆笑湊過來,“來,溫學妹,叫聲學長我聽聽。”

沒等到溫思遇說話,原臻已經一巴掌拍到路易湊過來的臉上,笑吟吟的看著他。

路易被這笑容嚇得抖了抖,縮回身子,歎了口氣:“我們臻哥哪裏都好,就這一手笑,開心也笑難過也笑,生氣也笑警告也笑,嚇人得很。”說著又忍不出身子偏到溫思遇這邊來,“溫學妹有沒有男朋友?”

溫思遇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認識他將近兩個月,他幾乎一有話茬就要往這上麵拐一拐,沒有也要絞盡腦汁想辦法往上麵拐一拐。

於是溫思遇也沒講話,隻笑著看著他,果不其然就聽見路易在那邊自顧自的說下去:“沒有吧,我們臻哥也沒有女朋友啊。”

溫思遇笑道:“誰說我沒有男朋友啊。”

路易愣了。

旁邊的原臻腳步也頓了一下。

“我男朋友是江敘啊。”溫思遇慢吞吞的說,“女友粉。”

路易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她:“學妹你怎麼嚇唬人啊,雖然我心髒很好但是有人心髒不太好啊,誒,我跟你爆個料。”他湊到她耳邊,一副咬耳朵的樣子卻故意用旁邊的人也聽得到的聲音道:“當年聯誼,你在隔壁桌跟向歌狼人殺互懟的時候,他脖子都快伸你們桌去了,全程眼睛就沒離開過,後來想盡辦法跟你製造偶遇,兩年了才終於有了這麼個機會。”

頓了頓,路易總結,“我們臻哥,賊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