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悔恨向妻子傾吐。因為那天我並不是無緣無故去森林的。‘一切都交給我’我在書裏明明這麼傲然地寫著,但是卻聽不到兒子向我求救的聲音,所以流音是被我害死的,加上淑美間接殺害流音的理由也是因為我,我等於殺了兩次自己的兒子啊!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為我對感情的不貞。雖然心中十分懊悔,卻無法向妻子告白。如果我早點說出這一切,也許昨晚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薇若妮卡之所以撲向淑美並不單是為了流音的死,也是因為第一次從淑美口中聽到我們的曖昧關係,一時氣急才那麼做的。”
火村輕輕地點點頭,看著薇若妮卡。
“發現自己害死淑美小姐後,你的心情如何呢?”
“我想大概有二十分鍾之久吧!我一直等待著有誰能走到我身邊,跟我說:‘你做了一件無可救藥的事!’然後聯絡警方讓我受到應得的懲罰,但那時隆他……”
“二十分鍾後乙川先生回來了對不對?”
“是的。可想而知,他十分驚訝。我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告訴他。我想他一定會好好安慰我,然後勸我向警方投案,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
因為薇若妮卡一時語塞,火村代為發言:“乙川先生一定是這麼跟你說吧——一切交給我。”
大概是被火村說中了!隻見薇若妮卡雙手掩麵。
“一切交給我。”
這是在他所創作的童話故事中常常出現的一句台詞。身形狀碩的海豹白卡爾總是邊拍著胸脯,邊對因為麵臨困難而十分沮喪的少年這麼說。故事的最後,這句話便成了少年的台詞。這句台詞是為了鼓勵孩子們成為勇敢積極的人所創造的。
“所以聽到這句話的你,就真的將一切交給他。然後將事情經過向乙川先生坦白,照著他絞盡腦汁想出的辦法去做。背著開始僵硬,已經冰冷的淑美小姐的屍體橫渡積滿白雪的中庭運往別館。然後在煙囪上動手腳,再背著早已喝得爛醉,睡得不省人事的輝美小姐——因為她不是屍體,所以必須冒著她隨時可能會醒過來的風險,將她背回本館。”
火村看著乙川隆,“你在你的作品中,曾寫下‘一切交給我’這句非常有意義的台詞。可是你不覺得那時說這句話非常不恰當嗎?拚死保護心愛之人的心情,我絕對可以理解。要是我遇到這般情況,也會這麼說也不一定。沒錯,如果我能像你一樣靈機一動,想出如此絕妙點子的話,肯定也會這麼做的。”
對於火村堅定地說出這番話,我感到驚訝不已。彷佛說著這些話時的他,腦子裏具體地浮現一個讓他思念不已,而且會為她這麼做的神情。
“雖不想殺死自己最心愛的人,可是遺憾的事終究還是發生。就算感歎也沒有用。如果切割自己的禸體能讓死去的人複活,我說什麼都會這麼做,但這是不可能的。為了守護心愛的人必須賭上一切,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如果是我,我不會說出‘一切交給我’這句話。你應該明白自己身為童話作家,透過這句話可以傳達給孩子多麼重要的東西。”
“我沒有任何辯解的餘地。那句‘一切交給我’到底算什麼?結果就是間接害死我兒子,最後還害妻子成了殺人犯。雖然我知道自己很卑劣,但是為了薇若妮卡和自己,我還是要撐下去。我已經害死了兒子,至少也要救救妻子才行——”
乙川隆話到此已經筋疲力盡,再也說不下去了。但是火村還是毫不留情地追問:“是你襲擊輝美小姐吧?”
他隻回了句:“是的。”
“輝美小姐看到巧克力盒子上的裝飾花沾著血,覺得有點奇怪。於是她開始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回去過別館,在那時不小心刺傷了手。你無法判斷她是否因為這件事完全看穿事情真相,但是她向你提出心中的疑問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