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放棄整個聖域、放棄整個世界…
“那為什麼不去找他？”撒加繼續問下去，並沒有在意散落一地的文件和桌子。
沉默著，那些黑霧瞬間化為了黑煙隨風散去，阿維雅佛洛斯微微低著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對不起，我不該發脾氣。”
撒加並沒有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反而再次開口：“我在問你為什麼。”
“我知道他不會原諒我的…我從做出那件事的時候就清楚的…”阿維雅佛洛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讓人心疼。
“那你就任由他自由自在而你卻在這做這些？”撒加不依不饒。
“……是我的錯，可我卻不認為自己做錯，自然會這樣。他任性，我也同樣任性的。”阿維雅佛洛斯的聲音淡淡的，帶著苦澀：“我不可能看著他擋在我前麵…也不能讓他阻止我…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是好是壞，隻有以後的人才知道…”
突然間，撒加輕笑起來，笑聲也十分無奈：“有時候突然覺得，你與雅典娜也沒什麼不同。”
聽到這樣的說法，阿維雅佛洛斯一愣：“啊？”
搖搖頭，撒加歎氣：“她是為了地球上的人們犧牲自己，而你卻是為了我們…”
“你該清楚我是為了自己，為了…設想的未來。算了那麼多，最終算漏的卻是自己。”阿維雅佛洛斯抿著唇，不肯承認：“但就算如此，我沒辦法，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撒加的聲音輕輕的。
“以後…嗎……”阿維雅佛洛斯勾唇：“我究竟還有多久的‘以後’？”
良久，阿維雅佛洛斯緩緩撿起了滿地的文件，用黑霧將桌子擺回原位，回答撒加的問題：“我…不知道。”
側頭，撒加最終這樣問著：“你覺得，沙加會原諒你嗎？”
“……夠了，撒加。”打斷了他的話，阿維雅佛洛斯毫不猶豫地直接叫了他的名字，讓撒加知道她很生氣：“晚了，你該回去休息了。”她不想去想，也不想去擁有這樣的希望。
沉默著看了她許久，撒加淡淡地開口：“好，那我走了。”說罷轉身離開，沒有再回頭。
怔怔地目送撒加離開，阿維雅佛洛斯獨自一人站在空蕩蕩的大殿上。除了撒加或許沒人會跟她提起沙加了…明明隻要想起，就連呼吸都會痛，可是，又那麼開心。
最終自嘲地一笑，阿維雅佛洛斯跌回了椅子中，抬手去重新翻起了公文。
隔著這些距離，沙加清晰地看到阿維雅佛洛斯清秀的字體，工整得不像是她會寫出的，字裏行間充滿了壓抑，用的卻是左手。
寫著寫著，她的筆卻逐漸緩慢了下來，最後愣在那，任由墨汁浸了文件也恍然不覺。等注意到的時候，已經出現了巨大個墨點。
抬手將文件掃開，阿維雅佛洛斯重新拿出了一張白紙，這一次，她將筆換到了右手…
良久，她在紙上落筆…以她原本的字體，倒著、一筆一劃地認真寫下沙加二字。沙加、沙加、沙加、沙加…直到寫滿了一整張。
“這是懲罰吧…懲罰我搶了雅典娜的位置…”她這樣自言自語著。
看著寫滿名字的紙張半天，阿維雅佛洛斯將紙向前一扔，黑霧一閃而過將那張紙吞入了黑暗中，再不見蹤影。
“好累啊…雅典娜、世界、聖鬥士、聖魔天使……師父。”她的聲音已然變得生澀許多，“為什麼是我…”明明，她想要的隻是和師父在一起，想要他們不再戰鬥。
現在，願望實現了一半。他們不再需要拚上性命，但，她卻也不能和師父在一起了。
“阿維雅。”這樣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大殿之上，讓阿維雅佛洛斯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