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突兀地打開病房裏的燈。
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被白色燈光照亮,唯一有可能匿藏黑暗的床底下也沒辦法藏匿一個人。
我穿上拖鞋,一步步朝著白布的方向前進,卻始終沒有看到它有任何動靜,就連剛才那一直存在的聲音也消失不見。
急促的心跳,和越積越深的疑惑,讓我緩緩將手放在白色簾幕之上。
將其拉開的一瞬間——
“啪嗒!”
一聲清脆的響,讓我不由皺緊眉頭。
即便是白天也會引人注目的聲響,在這個夜晚格外明顯。
我知道再過不久就會有護士過來查看情況,趕緊朝著發出聲響的那個物件看去。
那是擺放於此處的花瓶。
塑料花朵在花瓶墜落在地麵、碎裂開來之後,孤獨地躺在地麵上。
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不……白天我曾見過的那些醫療儀器還是在的。
隻是,除了這些東西,再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東西或是除我以外的人存在。
於是,恐懼也跟著攀升到極點。
這種恐怖片一般的邂逅,便是我第一次和“他”的相遇。
這之後,我跟趕來病房的護士小姐解釋了幾句,從她曖昧的表情來看,估計是在嘲笑我的膽小。
護士小姐離開之後,我開著燈躺在病床上,希望夢境早點到來、好讓我擺脫現在的緊張和恐懼。
結果卻是,直到第二日清晨、我都精神飽滿地躺在那裏想東想西。
“……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期待‘夢’的到來。”
我苦笑著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沒有跟之後過來的醫生和母親說起這件事。
就算說了,他們肯定也不會相信。
反而,將本就有著不知名精神疾病(至少他們是這樣認為)的我當成病況惡化的可能性比較高。
這種時候,有些人或許會將其當成幻覺或者是做夢。
可惜的是,對於一直浸泡在夢境中的我而言,無論是幻聽還是夢境都可以分辨出來。
而很顯然,那個聲音並非我的妄想或者夢境。
第二天夜晚,“他”的再次出現證明了我的想法。
因為昨晚沒有睡好的關係,白天一整天都在在昏昏沉沉中度過,等到傍晚時分、我終於熬不住睡了過去。
其結果,便是在淩晨一點、大家都睡著的時間段,我醒來了。
呆呆地朝著漆黑的天花板伸出手,卻連自己的手臂都沒能看見。
我伸手拉開窗簾,月光頓時灑落進來。
這般本該令人高興的美景,卻隨著那個聲音的出現,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
“你——想要重新來過嗎?”
和昨天同樣的平穩聲線,差別隻在於——今天的他,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又跟著補充道:
“如果給你一個選擇‘重新來過’的機會,你會改變哪一件事?”
彼時的我,當然是沒能好好給出一個像樣的回答。
以自己能聽到、而對方應該也能聽見的聲音質問著他的身份,甚至還掀開窗簾、打開窗戶,查探窗外是不是有人躲藏。
“啪嗒。”
突兀地打開病房裏的燈。
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被白色燈光照亮,唯一有可能匿藏黑暗的床底下也沒辦法藏匿一個人。
我穿上拖鞋,一步步朝著白布的方向前進,卻始終沒有看到它有任何動靜,就連剛才那一直存在的聲音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