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
真弓隨著聰子的視線轉過身。彩花倒在地板上,弓著背嗆咳嘔吐,嘴裏吐出咖啡色的黏糊物體。真糟糕。
「彩花,你沒事吧?」
真弓想去替她拍背,彩花用兩手遮住臉,從指縫間害怕地望著真弓,仿佛是在說不要過來。真弓握著警報器的手感覺到除瞭望膠之外的東西。泥土的觸♪感。她把觀葉植物根上的土塊塞進彩花嘴裏,然後用手壓住的時候……
「太好了,她還活著。」
她聽見聰子在背後說。
還活著?不要說奇怪的話好不好?
真弓力持鎮靜,轉向聰子。
「不好意思,已經沒事了,請你回去吧。」
「什麼沒事?要是我沒來阻止的話,現在已經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還能說這種話嗎?」
聰子好像要從窗子鑽進來一樣逼問她。但是不能讓她進來。
「這是我們家的問題,跟外人沒有關係。」
「不對,已經成為我的問題了。我已經被卷進來了。我是代替你們家逃走的主人來的。」
「逃走?」
「總之先讓這聲音停下來再說。」
聰子舉起勾著金屬環的手。沒辦法。
「那請到門口。」
聰子哼了一聲,轉向大門的方向,用力踏著碎石,嘴裏叨念著:「真是的。」這愛管別人閑事的老太婆憑什麼這麼說?或許是有點吵,那樣的話跟之前一樣按門鈴就好了,需要拉警報器嗎?這下子臉可丟大了。
彩花一定也很不高興。
真弓轉過身,彩花不見了。是去浴室,還是趁真弓過來之前躲回自己房間了?總之先把警報器還給聰子,讓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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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子進入客廳。「謝謝。你沒事吧?」她在門口說。是彩花去開的門。
「這簡直像是強盜闖進來一樣。」
聰子望著並不寬敞的客廳,毫不客氣地說。真弓無法承受這種恥辱,低下了頭。聰子伸出手。
「警報器還我。」
真弓把警報器放在聰子手裏。嗶嗶嗶嗶的聲音再度嚇了她一跳。聰子把連在金屬環上的栓子插回去,聲音立刻停了。
「這是我兒子送我的,說是以防萬一。但是就算被人襲擊,拉響這個又能有什麼效果?我是半信半疑啦。我問我兒子,他說要是嘴被堵住不能呼救的話這個就能派上用場。他是這麼說,但是真正的效果今天終於明白了。你明白嗎?」
「這個……」
「就算被人襲擊拉響這個,也不會有人來救。聲音那麼大,除了我以外也沒有別人來不是嗎?而且經過同樣的騷動之後發生凶殺案也還不到三天。警報器能嚇到犯人,阻止他們的行動。」
犯人。真弓覺得自己被當成了犯人。
「要是吵到你們,按門鈴就好了啊。」
「我按了。按了不知多少次。你這才是給我們添麻煩呢。」
完全沒聽到。
「從剛剛開始你就一直露出我在多管閑事的樣子,還是我應該去報警?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報警好了。」
「哪有?真是抱歉。請到這裏坐吧。」
真弓請聰子到沒有弄髒的沙發去坐。但聰子瞥向地板,然後帶著驚訝的表情望著真弓。
「……怎麼了,還有什麼不滿的嗎?」
「你這問法讓人不滿。更不滿的是你完全不擔心令媛呢。要是你非常擔心令媛的狀況,沒有空理我的話,那我這就回去。但那樣也挺讓人擔心的。」
有什麼好擔心的?每天我都自己熬過來了。今天隻不過忍耐不住,抓住了彩花。我又沒有打她。也沒有勒她的脖子。隻不過把她吵得要死的嘴堵住而已。把泥土塞到她嘴裏或許有點過分,但也不用說得這麼誇張吧!彩花雖然有點難受的樣子,不也自己站起來出去了嗎?替聰子開門的不是彩花嗎?
「那個,我跟我女兒,真的沒事。」
「是啊,聽令媛親口說了那我就回去。你也去把髒衣服換掉如何?」
聰子說著重重地在沙發上坐下,拿起桌上的遙控器,逕自開始轉台。她的臉皮真不是普通的厚。真弓完全沒注意到電視一直是開著的。雖然覺得忿忿不平,但聽見俊介的歌,心情稍微平靜了一點。
那個孩子現在在幹什麼呢?
比起彩花來她比較擔心慎司。
聰子手機的待機畫麵是高木俊介。
她把電視頻道轉到俊介演出的晚間十點歌唱節目。平常她都是錄下來看,現場看這是第一次。自己搞到現在到底是在做什麼呢?
隔壁的土地開始蓋房子的時候,聰子就覺得不對勁。不動產商人一開始有到小島家問她要不要把這塊不大不小的地買下來,小島一向反對開發住宅用地,根本不可能買下開發剩下的畸零地。
後來聽說那塊土地賣掉的時候,聰子以為是哪家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