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欣瑤摸了摸照片,隨即笑嘻嘻道,“媽,你看我又來了。”宋欣瑤頂著大風給自己媽媽上了香,隨後便坐在墓碑旁的階梯上,石碑不遠處站著一個青年,滿滿的一身黑色的衣服,是北鬥,不過宋欣瑤沒有看見他。
“那個男人走了,你之前說過,壞事做多了總會撞鬼,他居然真的走了。”她的手觸摸著石碑之上的麵龐,很柔軟的撫摸著。
“媽,這次可是就尷尬了,我是真的成了一個孤兒了……”
“那個男人,我雖然不怎麼願意搭理他,但是他……我還是想要他這個爸爸的……”
“媽,樓下新開了一家麵館,我猜你一定喜歡吃……”
公墓裏並不冷清,好幾戶人家似乎不約而同地選擇這一日下葬,兩個工作人員拿紅布包裹了骨灰盒,在新開發的墓區匆匆奔走。
宋欣瑤是常客,便絮絮叨叨地拿了桶子燒紙。
北鬥站在一邊若有所思的看著,隻覺的自己手腳都有些發涼,可能是真的有些涼了,最後整個人都疲倦的動了動眼瞼,他們這樣子的人,不管怎麼樣看都是拿著命在玩,不是他們自己的,就是其他人的。
最後無意識的點燃了一根煙,北鬥吐了一個眼圈出來忍不住的有些悵然,北鬥伸手給秦牧打了電話,那邊的秦牧接的很快,“怎麼會忽然想到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說完之後就好奇的動了動自己的眼瞼。
隨後北鬥就緩緩的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跟你說個事情。”
那邊的秦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啊,你說吧。”
“宋濤還有一個女兒,跟著她關係不怎麼近,但是我找到他看。”北鬥緩緩的說完,秦牧捏著自己麵前的一張紙,聽著北鬥說完之後就忍不住的輕輕皺眉,“他女兒紀念跟我說過,剛剛上高一,才十幾歲……北鬥,既然跟著她老子不怎麼近,別對著他下手了。”
……
宋欣瑤輕輕趴在墳頭上,難受的厲害,就是在北鬥麵前再怎麼風輕雲淡,真真正正的將所有的東西都撕開了才是真的覺得難受。
風將聲音送到了北鬥的耳朵裏,北鬥的笑沒了往昔的風輕雲淡,腦海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忽然裂開了細細一條的縫隙。
隔壁墓區忽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滿頭白發的老婦癱坐在一處墓碑前,身邊是啜泣著的黑發少婦,一站一坐,哀慟的哭聲瞬時遮過了小孩的嬉笑聲。
北鬥從暗處走上前去,“這是誰?”
“我媽。”
紙錢已經焚燒殆盡,嗆人的煙味中,有大人的斥責聲,老婦的慟哭聲。“回家吧?”北鬥開口,宋欣瑤緩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