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馨然說完這句話以後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潤喉，“那，故事講完了。”
向小萌：“……”雖然故事很好聽，但是那個結束語是什麼鬼？
……我能說其實剛那個故事是當年學線索分析的時候，教授講給我們聽的案例嗎？
好在向小萌無意糾結這些細節，她比較好奇的是另一個問題，“an是什麼意思？那個女孩兒為什麼會給喜歡的人這麼個備注？”
杜馨然想了下，發現當年教授沒告訴他們這個備注是怎麼來的，就隨口道：“an，拆開來看就是ai和ni的首字母啊。估計是女孩子比較害羞，在含蓄的表達愛意吧？”
向小萌點頭認可不做他想，“an，愛你。這女孩兒還真是挺聰明的。”
……小萌你要是知道“an”這個備注，它其實十有八九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教授隨口胡謅的，你還會誇他聰明嘛？
杜馨然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果斷還是閉了嘴，對於向小萌的誇獎不置可否。
……
等到收拾好了餐桌上的碗碟，向小萌和杜馨然一起去廚房刷碗刷鍋。兩人誰都沒再提剛才那個飯後故事，秦牧卻是眯著眼睛，想起了在市局門口和李蘭的偶遇。
當時李蘭說自己是去市局辦一下公司的手續問題，這話聽起來很官方，秦牧又擔心老秦一個才出院沒多久的人待在看守所裏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也就沒多想。
這會兒得了空再想起來，有哪個去警局辦手續的人會瞅著看警局門口有什麼人？要是匆匆的掃一眼倒還罷了，李蘭卻是一直盯著他在看。
秦牧粗略的計算了一下，從他發現勞斯萊斯後座裏傳來的目光，到他終於忍不住投過去略帶審視和警告意味的眼神，這個過程起碼有三分鍾。
而在三年前接到的一個單子裏，秦牧曾了解到：北美科學家凱恩斯特曾有一組未正式發表的研究數據表明，正常情況下，除非對方患有臆想症之類的疾病，否則不會無緣無故的直視人或者物超過一分鍾。
能在鴻圖科技裏擔任秘書長的職位，李蘭的精神狀況自然是正常的，臆想症之類的東西和她根本不沾邊。
所以她為什麼盯著自己看了三分鍾還多？
這是疑點一。
疑點二就在於：李蘭身為鴻圖科技的首席秘書長，需要她親自到市局督辦的手續可謂是少之又少。
要說李蘭就那麼巧的，剛好趕在今天有手續要辦，秦牧勉強還能信兩分。要說李蘭再趕了個巧，恰好碰上了從警局裏出來的自己，秦牧卻是不信的。
在秦牧看來，兩個事先沒有聯係卻互相認識的人會在同一天裏出現在同一個地點，這本身就是一個小概率事件。
而要讓這兩個人出現的時刻相同，並且保證他們能夠注意到對方的存在、而非是擦肩而過以後誰也沒認出來誰，秦牧心裏覺得，這差不多是個不可能事件。
畢竟真要計算的話，這種事情會發生的概率絕對不超過萬分之一。
然後要讓這個事情發生在秦牧身上，又要給萬分之一再加一個世界人口數作為分母。
最後還要保證秦牧遇見的另外一個人恰好就是李蘭，上麵的結果又要多一個真心不小的數字作為分母。
……所以，李蘭今天出現在那裏，真的會是巧合，而不是有意安排嗎？
這是疑點二。
最後一個小疑點就是，李蘭為什麼要跟他解釋自己是去市局辦手續問題的？
秦牧敢說，他在跟李蘭進行交流的時候，絕對沒有對李蘭此行的目的流露出好奇。
所以在他沒有問的情況下，李蘭不是應該秉承著商業信息盡可能保密的原則，對此緘口不言麼？
現在想想，當時他以為李蘭隻是隨口說起的話，倒更像是在掩飾。
就像那些身不由己或者言不由衷的人，在做了某些不適合被世人知道的事以後，通常會主動牽扯出一個像樣的理由，好讓別人不去過問這件事的真實緣由。
殊不知這樣的把戲騙騙尋常人倒是無妨，若是落在有心人的眼裏，反而能幫他們更快的看穿真相。
就像李蘭看似隨口說起的一句解釋，此時在秦牧眼裏也成了疑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