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按不進去!
隊長的力氣算是警局裏麵比較大的了,但是他捉著秦牧的胳膊往下按的時候,秦牧卻幾乎是紋絲不動。
別說是拳頭噗通一下砸進水裏了,秦牧的胳膊根本就連稍微大幅度一些的晃動都沒有。
……完全不合常理!
你要說秦牧拚上了吃奶的勁頭在反抗,那他按不進去還情有可原,隻能怪自己的力氣沒人家大。
可是……這家夥根本就沒動作啊!
隊長鬱卒,這邢真是沒法好好上了,今天他遇上的都是什麼事兒!
這麼明顯的不對,柳擎也看出來了。
可他能怎麼辦?
秦牧的胳膊按不下去,他昨天準備好的東西又在二棟樓那邊取不出來。
如果可以,柳擎真的非常想一棍子敲秦牧頭上,送他跟馬克思友好會麵去。
可是他不能。
警棍敲在腦袋上那麼明顯的傷口,簡直是在明目張膽的告訴別人,“你們都快來懟我啊拉我下馬啊,我剛才刑訊嫌疑人了。”
柳擎又不傻,他當然不能這麼做。
煩躁至極的抓了抓頭發,柳擎決定,還是從秦牧本身下手比較好。
可還沒等他下手,就有一串鈴聲打破了室內的平靜。
柳擎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手機鈴聲。有些笨拙的伸手將手機從口袋裏摸出來,柳擎瞅了眼來電顯示——局長。
居然是局長打的電話,柳擎的心跳不由得快上不少。努力的平複了一下呼吸,他滑動手指接通了電話,“局長,是我柳擎。您打電話是有什麼吩咐?”
那邊傳來王局長十分冷凝的聲音,“我知道是你。聽著,省廳剛才打電話過來,說要詳查你手上的一個案子。你這兩天準備好,隨時和省廳過來的人進行交接。”
柳擎心裏咯噔一下。
省廳的人居然要下來查案?!
下意識的看了那邊椅子上的秦牧一眼,柳擎心裏竟然有一種直覺:這次省裏的人恐怕是為了這小子來的。
雖然理智告訴他這不可能,省廳的人怎麼會為了這麼一個無名小卒專門跑一趟,可是那種直覺真的非常之強烈,強烈到柳擎最終還是忍不住試探,“啊,好。”
“那……局長你知不知道他們是要查哪個案子?要知道的話,我也好提前準備一下,省得到時候省裏來人了我這兒還兵荒馬亂的,指不定要連累局裏挨批。”
聞言,對麵的聲音更冷了幾分,“省廳的人指名道姓,要查嫌疑人叫秦牧的那個案子。是哪個案子你自己思量,局裏這回不可能給你擦屁股了。”
話筒裏傳來“嘟嘟嘟……”的斷線聲,是王局長已經掛線了。柳擎手不自覺的一鬆,手機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頓時四分五裂的不成樣子。
他卻恍若未覺,反而是身子也慢慢的軟了下去,最後癱坐在地板上,嘴裏呢喃著,“怎麼會這樣呢,明明就是一個平民百姓罷了,怎麼會跟省廳的人有聯係呢?”
秦牧冷笑。
以他的耳力自然是聽見了那個王局長在電話裏說的什麼,倒是沒想到呢,市局居然還幫這柳擎擦過屁股。
要說這裏麵沒有事情,就是七年前的秦牧都不會信。
被隊長握在手裏的胳膊突然發力,很容易就掙脫了他的束縛。秦牧兩手夠到了椅背上的繩結,三下五除二的解開,身上的繩子也一圈一圈的鬆開。
這些事情他做得很慢,幾乎是在放慢鏡頭一樣的速度。柳擎如果願意,完全可以喊人攔住秦牧的動作。
可是柳擎沒那個膽。
從接完王局長電話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敢再惹秦牧了。
他從來都沒想過的事情變成了現實擺在他麵前。秦牧這個似乎隻是平民百姓的家夥,居然可以讓省廳的人為了他出動。
何止有聯係?
恐怕是交情匪淺。
柳擎忽然嗬嗬的笑開,想他趨炎附勢、仗勢欺人了大半輩子,居然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這是不是老天給他的報應?
老天報應不報應秦牧不知道,但柳擎得罪了他,他秦牧肯定是要報複回來的。
動作緩慢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秦牧邁開步子往前走,最終停在了柳擎麵前。
抬腳將柳擎握在手中的警棍踢飛到空中,秦牧伸手接住後,胳膊一甩就是一棍子抽在這貨臉上。
被抽到的地方迅速紅腫充血,柳擎臉上立時多出來一道紅豔豔的檁子。
秦牧語含嗤笑,“你說你好好的一條蟲,非要想不開裝什麼大尾巴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