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樓的屋頂上,上官如玉輕輕搖著一柄紙扇,麵色平靜,望著遠處衝天而起的寒流以及耀人的一片火光,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一聲輕微的腳踩瓦片的聲響從背後傳來,人還為見,一陣幽雅的香風便已傳來。
上官如玉頭也不回,心裏依然知道來者是誰,輕輕地問了句:“陳姑娘睡了?”
“沒。”溫柔的女聲透過薄薄的夜幕混著月光響起。
陳詩萱看著夜下的上官如玉,看著上官如玉因為憂慮而微微皺起的眉毛低聲說:“師兄。。。無相宗,是不能插手王朝之事的。”陳詩萱的聲音透著絲絲的擔憂。
“我知道。”上官如玉將折扇一合,語氣沉然。
“啪、啪。。。”上官如玉用折扇輕輕擊打了打手心,轉頭看著陳詩萱。
“我身為無相宗當代首席,自然不會違抗無相宗禁令,隻是。。。。”上官如玉搖了搖頭,緊鎖的眉毛之間顯示著主人焦躁的心情。
“隻是你心裏不舒服?”陳詩萱看著苦惱的上官如玉微微一笑。微涼的夜風吹來,撩起女子的秀發,女子嘴角的酒窩越發的幽深,眼神之中似有似無的帶著幾分憐惜。
“難道你認為大夏文官所提出的的,天下太平,當以戈止武的說法是對的?”上官飛鴻反問道。
陳詩萱沉默不語,半晌之後才低聲的回答:“當今天下太平,而江湖中人大多桀驁不訓,以戈止武,也說不準是個良策。。。”
上官如玉聽完陳詩萱的回答嘴角露出一抹輕視的笑來,眼神微微眯起掃了掃無邊的夜色,像是看到不久的江湖之上燃起的連天烽火。“戈者,戰也!以戈止武,這本應太平的天下必然重啟戰亂,等到江湖平定,我無相宗身為修行大宗,又怎麼能保證大夏王朝不會拿我們開刀呢?”
陳詩萱聽著上官如玉憤憤的話語眼中憐色更甚:“大夏太子已然承諾,江湖平定之後,由我無相宗與朝廷一同管理江湖事務。”
上官如玉聽了陳詩萱的話隻感覺心中一陣煩悶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屋頂。
“你去哪兒?”陳詩萱問道。
“放心。。。我隻是去看看陳姑娘。”上官如玉回道。
房間內陳思宇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腦袋,看著窗外的月色,梳妝台上一盞燭光搖曳將少女憂愁的影子映在泛黃的牆上,燭火搖晃,那幽幽的影子也跟著搖晃,像是存在於另一個時空的看客,在為那少女的心思憂愁,感傷。
“咚、咚、咚、”清脆而富有節奏的敲門聲傳來,陳思宇頓時回過神來,猛地站起身來,淡眉飛挑驚喜的喊道:“劫大。。哥?!”話還沒有說完隻聽見門外一陣溫潤的聲音傳來“陳姑娘,我能進來嗎?”
陳思宇頓時垮下了臉,像是失去動力一般又癱坐在椅子上,“原來。。。。不是啊。。”陳思宇喃喃自語道。
“陳姑娘?!”門外的聲音又一次響起,略微帶著一些急促,像是擔心陳思宇遭遇什麼不測一般。
“我在,進來吧。”陳思宇如夢初醒般地回道。
上官如玉走進了門來,又輕輕把門關上。看著少女半靠在梳妝台上微微皺眉的樣子,這才驚覺自己的舉動有多麼唐突。
“抱。。。。抱歉。。”上官如玉白淨的臉上紅了紅有些語無倫次道。
燭光下的少女歪了歪腦袋,像是在疑惑上官如玉過來到底是做什麼的。
上官如玉站在女子的閨房內,隻感覺身上一陣燥熱,微黃的燭光帶著點點溫暖,像極了女子身體的溫度。
“我。。。。我。。。我隻是來勸姑娘早點休息。。。畢竟若是陳兄知道姑娘在這裏這般憂慮,心中也定然不會好受的。”像是受驚的野馬,上官如玉語速飛快的說道,剛一說完上官如玉便轉身打開房門正要出去,卻聽陳思宇問道“上官大哥。。。劫大哥會沒事的把?”
上官如玉的身子微微一頓,感受著背後少女的炙熱的帶著期盼的目光,上官如玉咽了咽唾沫,“嗯。。。陳兄他。。。他會沒事的。。”上官如玉的聲音很輕,輕的連他自己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