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的?”由於我刻意改變了聲音,她根本聽不出來,立刻向我飛著媚眼:“刺激?你能給我多大的刺激?”……她沒有心。後來的事情,正如你推理的那樣。我親手割掉了她一向引以為傲的[rǔ]房,折斷了她的手骨,往她的嘴裏灌硫酸……我要讓她嚐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那一刻報仇的筷感,真是用語言都無法形容的啊。有一個刹那,我的冰冷、僵硬的心,下意識地顫唞了一下,那就是當她在救護車上醒來,目不轉睛地望著我,不停地流淚,被抬進手術室的一瞬間,被淚水泡得發腫的眼睛,還濕漉漉地盯著我看……我想,我也許做錯了。但是誰憐憫過我呢?我狠下心來想。按照計劃,我會像走在隊列最前麵的向導,將警方的全部注意力一點點引向徐誠和王軍。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張偉那個混蛋的一則報道,居然引發了白天羽的表弟的魔性,他開始了一場瘋狂的變態割乳殺人!看著一具具慘不忍睹的屍體,一個個還沒有綻放就凋零的生命,我感到天旋地轉,搖搖欲倒!死了這麼多人,流了這麼多血,誰的罪?誰的罪?呼延你剛才說過一句話,我絕對沒有想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這是真的啊!可我還是不能原諒自己,盡管我瘋了似的緝捕真凶,但在我內心的最深處,有一個聲音,一個高亢得湮滅不掉的聲音,一直在喊:真正的凶手,是你!是你!是你!我不敢閉上眼睛,因為那些血淋淋的無辜者的屍體,總是會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她們身上受的每一刀,歸根結底,都是我捅下去的啊!
中間還發生過一件事,現在也可以告訴你了,賈魁也是我殺的……什麼?你早就猜到了。我和陳丹交往的最初,一直隱瞞著身份,因為我隱隱約約覺得,和一個做小姐的人談戀愛,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後來她還是知道了。案發後,我知道她有寫日記的習慣,害怕她在日記中寫到和我的交往,害怕日記本落在警方手裏。所以才和思緲一起去華文大學,在她的宿舍,得知日記本失蹤,我十分震驚,這等於在我的脖子上套了一根不知何時會勒緊的絞索。經過仔細查尋,我得知了日記本被賈魁用重金買走了。於是在警方搜查賈魁租住房屋的前夕,將日記本偷走了。那個日記本上,幾乎每一頁紙都布滿了坑凹,那是被淚水打濕的結果,在上麵,陳丹寫下了母親慘死的經過,寫下了對賈魁刻骨的仇恨,寫下了她如身陷地獄一般不得解脫的痛楚。看完日記,我感到從頭寒到腳,如墜冰河。我忽然覺得,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受害者,然後再用傷害別人來解脫自己的痛苦。這個世界好像一個血的漩渦,人們都在其中攪拌著,誰也逃不出去……我把賈魁誘騙到椿樹街那棟灰樓的402房間,在他當年殺死陳丹母親的地方,親手殺死了他。本來,我想等陳丹康複後,把她接回家裏,養她一輩子。隻有殘缺的她,才能永遠為我所擁有。我這種心態,真的是畸形了吧。但7月10日下午,當我衝進112房間的時候,我從陳丹仇恨的眼神、瘋狂的掙紮中,知道她認出我來了,她在我的胳膊上,用指甲掐出血來,正如當初的牙印。我沒有辦法,我必須殺死她。要知道一個郭小芬已經讓我忐忑不安,更何況還有你呼延雲……留下陳丹,早晚我的罪行會暴露出來。所以,那天夜裏,我化裝成醫生來到小白樓,先走進112房間,發現裏麵是空的,退回到樓道,見icu開著燈,擰開房門,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陳丹,就用枕頭將她悶死了。小郭搞不懂凶手為什麼在現場滯留了兩分鍾之久,其實我是站在她的屍體邊,梳理了一下她紛亂的頭發,合上她睜開的眼皮,把枕頭重新墊回她的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