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懿被吻得昏昏沉沉,投入萬分。
這種美妙得讓人腳拇指蜷曲的感覺,她總覺得還不夠,還不夠……
可就當她渴望更多的時候,麵前溫暖的懷抱卻突然抽離,一股突如其來的冷空氣,吹得整個人打了個激靈,猛地清醒。
“等著爺。”
短短三個字,簡潔到沒有一絲多餘的話語,這就是那個男人走之前對她最後的交代。
蘇懿望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屋子,喃喃地道:“那你要快點兒啊。”
*
與此同時,瑞王讓死士將府上的一眾大臣秘密送出瑞王府,隻留了太師趙亭廣和京畿武衛軍都統孟玄德下來。
瑞王還是很滿意今晚的開會結果的,尤其是孟玄德的一席話,將所有人的情緒都調動了起來,十分積極地響應著他。
“嶽丈大人和孟卿都辛苦了,日後事成,二位居功至偉!”
趙亭廣可沒瑞王那麼好的心態,他皺著眉道:“那些烏合之眾,不過是選一邊站,然後想跟著飛黃騰達罷了。要成事,不能指望他們,但是拿來當炮灰使還是可以的。不過得留心一下,看看他們當中有沒有誰懷有二心,需早提防早處理,不要在關鍵時刻壞事。”
那長信侯的事就是沒處理好,後麵還留了慕清那麼一個禍害,也不知道軒轅冽他們手上到底握了多少東西。
一想到這些,趙亭廣的眉心就更凝重幾分。
瑞王忙道:“嶽丈大人且放寬心,這些本王早有安排。那些送到他們府上的舞姬,會幫本王密切注意他們的動靜。”
趙亭廣點了點頭:“如今情勢緊急,太子病愈,煜王回歸,趙妃那裏,甚至有人把德毓皇後的陳年舊事也扯了出來。再加上西夏那邊,薑家父子將那木多打得丟盔棄甲、落荒而逃,若是這會兒我們與西夏勾結的事情也被抖落出來,那肯定會失掉人心,到時再起事,已是為時晚矣。”
“而現在,趁著太子未痊愈,煜王手中兵權被瓦解,賢王還沒完全掌權,澹台明庭在朝中樹敵無數,我們若能出其不意,必能攻其不備。等到時候太子一死,我們攻入皇宮,廢了禦刑司,再將皇上‘請’退位當一個閑散太上皇,推瑞王您上位,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瑞王道:“嶽丈大人所言極是。那逼宮之事,還得多仰仗孟卿了。”
畢竟什麼都是虛的,隻有兵力才是最要緊的。
孟玄德拍著胸脯道:“瑞王殿下就請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我已經迫不及待,大展身手了!”
他身為京畿武衛軍統領,手握京都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營近十萬的兵馬,負責整個京都和皇城的安危。他一反水,也就意味著整個皇城的防禦全部癱瘓。
這也是瑞王敢放手一搏的原因。
“到時候,賢王府和誠國公府會去宮裏接娜雅和新月出宮,我們的人便可以拿一部分人混在接親的隊伍裏混進宮去。等到午後,我們便可以發起進攻,攻進無極殿,速戰速決。再讓剛才那些人請旨改立太子,說不定等到午宴開始的時候,還能趕得上父皇宣讀退位聖旨。”
賢王納側妃、太子嫁嫡女,皇上欽點的雙喜臨門。到時候宮裏一定熱鬧非常,又有誰會想到其中暗藏殺機?
如今瑞王已經著孟玄德開始暗中布置人馬,就等三日之後,那最後一擊!
事關生死,榮辱興衰,成功失敗就在那一瞬間。
那高高在上的皇權寶座,是人的累累白骨,是人的無盡野心。
三人又密謀至半夜,將一些細節一一敲定,將所有的不確定都扼殺在搖籃之中,這才散去。
為掩人耳目,四抬小轎同時從瑞王府裏出來,而後朝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而去。而轎子之中,隻有其中兩個坐的是趙亭廣和孟玄德,甚至連他們兩個也不知道對方在哪個轎中。
這是他們一貫的手法,可是今日,孟玄德敏感地感覺到,周圍的氣息有什麼不同。
他掀開幨帷往外一看,就見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被轎夫抬到了一處狹窄漆黑的小巷子中。在他對麵,停著一架和他一模一樣的轎子。
孟玄德是武將,可不怕這些故弄玄虛的玩意兒。拔出隨身佩刀,大喝一聲:“閣下是誰,何必故弄玄虛?”
“孟大人。”轎子裏不急不緩地傳來一道聲音,“老夫隻是有一些事情,想跟大人討論討論。”
要問孟玄德這聲音熟不熟?
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悉!
那對麵轎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同他一起從瑞王府出來的趙太師!
孟玄德警惕道:“太師深夜攔住孟某去路,所為何故?”
“自然是為瑞王的事。”趙亭廣掀開轎簾,從裏麵走出來,“老夫相信,孟大人會很樂意和老夫討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