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他是不是打算和你裏應外合,助你登上皇位,然後和你大戰一場?”
“嗯。”
“哎?真就那麼簡單?我隨便一猜就猜中了?你是不是在誆我哦?”
“你是希望爺說是,還是不是?”
這家夥,就像是那滑不留手的泥鰍,你都沒注意,就被他鑽了空子。
所以赫連齊到底跟他說了什麼,她還是沒問出來。
索性,蘇懿又換了個問題:“那如果洛英比賽輸了,我真要跟好整齊回去作妾怎麼辦?”
“洛英不會輸。”
蘇懿原打算從這男人的臉上看出一點不一樣的情緒的,很可惜失敗了。
他定然是早在心中做好了打算,才任由著她胡來的吧。
蘇懿不死心:“那萬一要是輸了呢?”
軒轅冽笑了笑,伸手揉弄她的頭發:“你到底是不信爺、還是不信你自己?”
蘇懿一愣,旋即笑開。
是啊,這問題壓根兒就沒什麼意義嘛。自己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這個開口,就算沒有把握,不還有他在自己身後嗎?
比起她想聽到的那些甜言蜜語,其實這種無聲的信任和安定,才是更讓人踏實的吧。
“喂……”蘇懿突地轉頭,看向宋元恒。
“嗯?”宋元恒疑惑看她。
蘇懿挑眉豎指:“這種時候,你不覺得你該回避一下嗎?”
“子淵……”
宋元恒眨巴眨巴眼睛,似要擠出兩滴淚來。
軒轅冽老神在在語態悠然:“爺覺得,你和新月挺配的。”
“我這就走,子淵你不能不管我啊!不能不管我啊!”
宋元恒撒開腳丫子跑得飛快,一邊跑還不忘一邊強調著。
蘇懿抽了抽嘴角,目光朝軒轅冽掃過去:“你真想讓宋元恒娶了新月郡主?”
她可是軒轅棣的親妹子,這要和宋元恒成了親,那可就不好玩兒了。
軒轅冽品了口茶,神色未變:“這就得看他自己有什麼造化了。”
這意思……
蘇懿微微挑高了眉眼。
“那你呢?還打算著裝病多久?”她一頓,又問了句。
軒轅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不會太久了。”
不會太久是多久?
蘇懿知道,軒轅冽說是在“養傷”,可卻是一點也沒閑著,暗中籌劃的那些東西,他壓在心裏,像最沉重的枷鎖,一個人承受著所有的壓力。
她伸手按住了他的手,看著他,靜靜的,沒說話。
還是那張讓人怎麼看都看不厭的臉,還是那俊逸無雙讓人尖叫的俊顏,還是那深邃幽遠黑瞋洞徹的鳳眸……
這個男人,利悍,霸道,高貴,內斂,還有獨屬於她的,柔軟。
長長的眼睫一眨,有雪花落在鼻間,輕輕的,帶著冰雪的寒涼,卻又很快地融化不見。
蘇懿抬起頭來,嘴角彎彎翹起:“下雪了啊。”
她來到這裏之後,看見的第一場初雪,雖然不是很大,可那天空星星點點的白色雪花飄灑而下,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軒轅冽沒看雪,而在看她。
“你見過下雪的沙漠和草原嗎?”他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蘇懿搖了搖頭:“沒呢。”
她以前生活在南方的一座小城市,那裏四季如春,很少遇見有下雪的時候。就算有,也是飄一丁點兒,很快就融化了。
“下過雪的沙漠,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一點雜色都看不見。太陽出來,一半掛在起伏的山丘,一半照耀著雪地,就像是鋪蓋上一塊銀色的綢子,還會有好看的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