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懿都忍不住心神晃蕩了一下,心想著雖然澹台明慧跟澹台妖孽長得各有千秋,但總的來說,她還是覺得澹台妖孽更勝一籌一些。
畢竟澹台明慧已嫁做人婦,如果軒轅冽真的要跟澹台家扯上關係的話,她就忍痛割愛,成全他和澹台明庭好了。
嘖,她什麼時候變這麼大度了?
然而相比較吐槽更比癡迷多的她,瑞王那雙眼睛才真叫什麼情緒都在眼神裏了。
他微微眯著眼,眼睛從落在澹台明庭的臉上,似乎就再也不肯離開。
蘇懿見此趕緊地離他遠一些。
澹台明庭慢條斯理地起身,一拱手,給瑞王行了個禮:“參見瑞王殿下。”
瑞王連忙笑著擺了擺手:“都是老熟人了,澹台大人何必這麼客氣?”
“尊卑有別,禮不可廢。”
澹台明庭話這麼說著,表情卻沒多少尊敬的意思,說完之後還不顧瑞王在場,直接招手,讓蘇懿到他的身邊來。
蘇懿趕緊地跑過去。
澹台明庭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眼帶寵溺語含嗔怪:“不過說了你兩句就生氣了,你這脾氣,可被本座慣壞了。”
說著他又朝著瑞王一拱手:“這小丫頭若有開罪瑞王殿下的地方,本座在此替她給殿下賠個不是,還請殿下莫要見怪才是。”
“哈哈哈……”瑞王負手而立,肚子微凸,笑眯眯地道,“澹台大人說哪裏的話。”
說著他目光看向蘇懿,微微眯了眯眼睛:“不過小丫頭既然閃了腰了,該得好好休息才是,怎麼到處亂跑啊?對了,你不是被人送去靜安殿休息了嗎?那裏出了那麼大的事,你都知道吧?”
蘇懿眼睛微微一睜,手心頓時冒出細密的冷汗來。
她都說了,能在皇家活到成年的,多少都是有些本事的。這瑞王瞧著聽昏聵無能還色眯眯的,可這幾句輕描淡寫的話愣是說得她心頭一顫。
她剛才,可半點沒有閃著腰的樣子。
扯著嘴角笑了笑,她道:“禦醫說不礙事兒,別做大幅度動作就成。至於靜安殿的事兒,我還真不清楚。當時休息了一會兒,我覺得能動了,便出去找我家大人了。”
澹台明庭兩道好看的眉微皺,頗為苦惱地道:“唉,本座家這個小丫頭,可真是半天都離不開本座。”
蘇懿連忙地捋著自己胸口,免得自己會因為這句話吐出來。
瑞王一直都笑容滿麵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一掃,道:“本王剛剛看到這小丫頭在門口,還說這裏有什麼好看的呢,原來是與澹台大人的情趣啊。本王到底老了,都玩不會這些了。”
蘇懿嘴賤地接了一句:“沒事兒,您還可以和家裏的夫人們玩比翼雙、飛。”
澹台明庭微微眯眼,斜眼瞥她,目光幽幽有些深。
那瑞王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姑娘著實有趣。今日在禦前,姑娘一舞令人大開眼界,等什麼時候姑娘腰好了,還請澹台大人割愛,讓本王再飽一次眼福才是!”
“定然。”澹台明庭想也不想,回答得幹脆無比,“隻是我這小丫頭舞技拙劣,想來是比不上殿下府上的麗夫人的。”
麗夫人就是苟順的姐姐,苟順出事時連帶著牽扯出了瑞王,那麗夫人也就此失寵,往昔情誼皆不在。
這話大抵戳了瑞王的痛腳,也讓他終於想起來抓了苟順讓他栽個大跟頭的人就是眼前的這位,那表情頓時不好起來。
不過他很快臉上重新帶笑:“既如此,那就算了。本王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澹台明庭一揚手:“殿下慢走。”
眼瞧著瑞王就揚長而去,蘇懿似有些不敢相信:“他……就這麼走了?”
澹台明庭斜眼瞥她:“你還想怎樣?”
“不是,”蘇懿沒搞懂,“他剛才明明都已經開始發難了,怎麼突然就收手走了?”
想到澹台明庭最後說的那句話,她似想到了什麼,瞬間了然。
麗夫人是苟順的姐姐,而苟順在禦刑司把關於瑞王的該招的不該招的全都給招了出來,那澹台明庭手裏是肯定握有瑞王把柄的。
且不管他為什麼不把那些把柄拿出來狠狠將瑞王一軍,可隻要他手裏握著那些把柄,瑞王是不敢在他麵前胡來的。
這些家夥,可真是一個比一個陰險啊。
澹台明庭瞧著蘇懿那略是嫌棄還帶鄙夷的眼神,微微蹙眉:“你那是什麼表情?”
蘇懿一攤手:“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澹台明庭嫵媚笑開:“是了,本座知你對本座情根深種,一定會早點考慮,納你進門的。”
他說著就要伸手來砰蘇懿,卻還沒接觸著,麵前人兒就已經被猛地拉開。
蘇懿三百六十度旋轉一周之後總算穩住了腳步,定睛一瞧,頓時一喜:“軒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