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雲拂袖撣了撣衣袍,大大方方地在眾人的注目禮中,上了鬥詩的明軒台。
“在下雲州莫青雲,請指教。”
“那我就不客氣了。”趙誠誌存了心要當眾給莫青雲難堪,便道,“以沙場為題如何?”
莫青雲道:“皆可。”
不過用平平常常的語氣回答的兩個字,趙誠誌卻總覺得自己被挑釁了,當即開口:“我先來!金戈鐵馬破陣開!”
莫青雲淡然應答:“玉鞍戰鼓血闌幹。”
“長街亭外千萬裏……”
“敢將胡虜拒邊關。”
……
兩人你來我往,似鬥得火熱非常。可無論誰都看得出來,那趙誠誌已如強弩之末,而莫青雲仍同初時從容。
隔壁周靈玉萬分陶醉地道:“那莫青雲好生厲害啊!”
這邊碧玉手捧臉讚歎地說:“姑爺真是……真是文韜武略,蓋比天人!”
鑒於小丫頭才剛剛開始學成語,蘇懿忍了忍,不糾正她了。
底下,趙誠誌已顯出頹然敗勢,卻仍不肯鬆口認輸,剛說一句“再來”,就聽台下傳來一聲嗤笑。
這笑聲簡直就像無形的一巴掌,隔空就扇在趙誠誌的臉上,他麵色猙獰,驟然怒道:“誰!誰在笑!”
“喲,瞧趙大公子好生霸道,怎麼連人笑一笑都不許了?”
一男子從眾人中間走上台來,一身寶藍繡花的束身錦袍,與周遭眾人截然不同的打扮。他口裏叼著一根青草,雙手抱臂,吊兒郎當的模樣。
不過那張臉倒是比趙誠誌有看頭,一雙桃花眼彎彎笑著,邊走還邊衝眾人揮手示意:“大家好呀。還有對麵的美女們,你們也好呀!”
蘇懿聽到叮叮哐哐從窗戶口砸東西下去的聲音。
趙誠誌麵色難看地看著來人:“宋元恒你來湊什麼熱鬧?”
宋元恒誇張地道:“孫閣老有規定誰不許來嗎?再說了,你們不正在說沙場嗎?小爺這裏有一首,拿來給你們湊個數。”
趙誠誌譏諷道:“你也會作詩?”
“小爺自然不會。這作詩的人,可是大有來頭啊……”宋元恒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頓時讓趙誠誌都收了笑。
這宋元恒成日裏和誰待在一起,這鄴京城誰不知道?
宋元恒瞧著震住了趙誠誌,便悠悠開口了:“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眼望,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
“噗——”
蘇懿一口茶水直接噴出,險些沒把自己嗆背過氣去!
這首嶽飛的《滿江紅》她隻對軒轅冽念過一遍,這家夥怎麼知道?!
明軒台上,宋元恒已經背誦完畢。
趙誠誌還有些發愣,莫青雲已經開口叫好:“的確上等佳作!恕在下冒昧問一句,不知寫這詞的人是……”
趙誠誌鐵青著臉一臉不爽地看著宋元恒,心想可千萬別是軒轅冽。卻也不想,以軒轅冽的身份,壓根就不會來參加這種自降身份的無聊詩會。
宋元恒環顧四周,吊足了眾人胃口,最後才慢悠悠地伸出手,指向雅室方向:“煜王殿下說,寫這首詞的人,就在那些包廂之中!”
莫青雲拂袖撣了撣衣袍,大大方方地在眾人的注目禮中,上了鬥詩的明軒台。
“在下雲州莫青雲,請指教。”
“那我就不客氣了。”趙誠誌存了心要當眾給莫青雲難堪,便道,“以沙場為題如何?”
莫青雲道:“皆可。”
不過用平平常常的語氣回答的兩個字,趙誠誌卻總覺得自己被挑釁了,當即開口:“我先來!金戈鐵馬破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