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洛英同那幾人單膝跪地給軒轅冽行了個禮,又起身,衝蘇懿一個抱拳,“蘇二小姐。”
蘇懿這會兒的目光已經完全落在躺在地上的那人身上——他應該就是李興穀了吧。
說是人,卻已沒了人形,身上穿著的禦刑司白色囚服早已被泥土和血跡弄得汙濁不堪,臉上、頭上、四肢軀幹,均是黑色的血液混合著烏黑的泥土,就像是剛剛從地裏挖出來的一般。
蘇懿微微側頭,就見洛英身後那幾人,人手一把鐵鍬,在他們後麵,還有一個大坑,坑裏隱約能看見雜七雜八的人手和人腳。
慘無人道的亂葬坑。
蘇懿收回目光,麵色沉靜地走到那李興穀麵前,伸手去探他的體溫和鼻息。
他身上帶著一股死屍腐爛的味道,沒有體溫,沒有呼吸。
她擰眉,軒轅冽總不會讓她來看一個死人吧?
不對……
看這身體的僵硬程度,按說已經開始長屍斑了,而他的皮膚雖然髒兮兮的,可卻並沒有長屍斑的跡象。
所以法醫才說,屍體是不會撒謊的。
蘇懿伸手在他胸口按了幾處,又繞過頸部,按了按後腦,總算確定自己所想。
她抬起頭來,有些無奈地對軒轅冽道:“如果你們再不給他喂解藥,他可能真的就翹辮子了。”
軒轅冽雙手抱臂,斜眼看向洛英。
洛英被那一眼看得冷汗直冒,連忙賠笑道:“差點忘了這事了!”
他可不敢說是給假死藥的時候夏老讓他別露底,先考考這位蘇二小姐再說的。
將解藥塞進李興穀的嘴裏,洛英以內力輔之,助他吞下。
蘇懿等了一會兒,才瞧見那李興穀的眼皮子輕輕地動了動,她立馬擼起袖子,左右開弓就是兩個大嘴巴子,愣是打得他悠悠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洛英及一眾影衛在一旁瞪大了嘴巴——這蘇二小姐,當真好生暴力。
蘇懿對李興穀可沒什麼好態度,一個能拿自己親身女兒的性命來陷害她的人,該薄涼自私倒何種地步?
她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單膝跪壓在他的胸口,冷聲道:“能說話嗎?”
那李興穀張了張嘴,聲音嘶啞,像是從嗓子伸出擠出來的似的:“能……”
嘖,沒被澹台明庭給毒啞就好。
“那你聽好了!”蘇懿語氣凶狠地道,“要想活命,我問什麼,就回答什麼,若敢說謊,我就立馬送你去見閻王!”
說話的同時,壓在他胸膛上的膝蓋稍稍用力,那李興穀便疼得喘不過氣來。
“好……”他忙不失迭地應道。
越是經曆生死的人,越是怕體會那種臨死之前那種瀕臨崩潰的感覺,才越不敢撒謊。更何況這會兒的李興穀,已經沒有氣力再去編織謊言了。
“你陷害……陷害魏國公嫡孫女之事,可是賢王指使?”此時的蘇懿一身黑色夜行衣,也沒指望李興穀能認出她來。她開口,語氣是出乎意料地平靜。
“是……”
“你可有留下什麼證據?”
“爺。”洛英同那幾人單膝跪地給軒轅冽行了個禮,又起身,衝蘇懿一個抱拳,“蘇二小姐。”
蘇懿這會兒的目光已經完全落在躺在地上的那人身上——他應該就是李興穀了吧。
說是人,卻已沒了人形,身上穿著的禦刑司白色囚服早已被泥土和血跡弄得汙濁不堪,臉上、頭上、四肢軀幹,均是黑色的血液混合著烏黑的泥土,就像是剛剛從地裏挖出來的一般。
蘇懿微微側頭,就見洛英身後那幾人,人手一把鐵鍬,在他們後麵,還有一個大坑,坑裏隱約能看見雜七雜八的人手和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