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懿如被火燒如被火燎,嘴上雖然葷素不忌,可真被人這樣抱著,到底還是一萬個不自在啊!
她掙紮了一下,沒用,不急不怒,反倒輕輕笑了:“煜王殿下,男女授受不親啊,您再這樣,我可就要賴上你了。”
軒轅冽鳳眼一勾,唇畔帶笑:“那擇日不如撞日。”
蘇懿:“……”
常聽人說:煜王殿下英雄男兒、錚錚鐵骨。她卻覺得,他哪豈是錚錚鐵骨啊,簡直就是渾身銅牆鐵壁鋼筋鐵骨啊!尤其是那臉皮,簡直可以說得上是百毒不侵刀槍不入啊!
她望塵莫及,甘拜下風。
“煜王殿下剛才為何會說,澹台明庭不會過來接您回去?”蘇懿怕扯閑話越扯越歪,趕緊地回到正題。
軒轅冽揚了揚眉宇:“嗯?本王有這麼說過嗎?”
喂,翻臉不要太快。
“那澹台明庭是個小心眼的,你撞破了他殺人,還往他胸口上插了一針,隻怕就算沒有本王,他也不會太輕易放過你。來魏國公府找你算賬,不過是遲早的事。”
喂,翻臉就算了,你他丫還在這兒危言聳聽!
軒轅冽伸手,扯了扯她的臉頰,笑道:“說句好話來聽聽,指不定本王聽舒服了,就能給你指條明路呢?”
蘇懿聞言眼睛頓時一亮,如皎月明光。
瞧軒轅冽的模樣,她早該想到他心裏定然是已經有了主意的,要不然怎會如此淡定從容,不慌不忙?
再說了,不就是一句好話麼,大丈夫能屈能伸,她自然可以。當即眨著星星眼一臉崇拜地望著軒轅冽,說話的嗓音柔膩得似能掐出蜜來:“煜王殿下,您英明神武、武功蓋世、世上無雙、雙龍出水、水光潤澤、澤濟天下……”
蘇懿正絞盡腦汁地想著詞兒呢,卻剛巧碧玉端了果盤從屋外進來,一眼瞧見屋內的情景,又聽見蘇懿那諂媚話語,頓時張大嘴巴瞪圓眼睛,呆愣在原地。
蘇懿看著她吃驚的模樣,心情也也不好了。
她現在才想起來,自己還一直保持著被軒轅冽從背後環抱著的姿勢,他還親昵地將頭倚靠著她的肩膀,那姿勢才叫一個曖昧,才叫一個渾身長嘴都說不清!更何況還偏偏在她正誇軒轅冽的時候!
“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看見的!”碧玉連忙轉身往外走。
蘇懿連忙伸出爾康手:“哎,你別走啊,你聽我……”
“說”字還沒出口,人已經出了門口。
蘇懿心道“完了,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卻不想碧玉去而複返!
她那叫一個高興啊,正準備解釋,卻見碧玉飛快地將果盤放桌上,道一句“小姐您要的果盤”,然後又飛快地轉身跑了出去!
“嗤——”軒轅冽笑了一聲,“你那丫鬟倒是挺盡職盡責。”
蘇懿扒拉開軒轅冽的手,走到一旁的太師椅上落座,麵上的神情淡淡的,眼睛卻有一道冷光,一閃而過。
“她們原是跟老太君的人,如今跟我也不過才三四月的光景。你說我藏個男人在屋裏的消息傳出去,我家老爺子會不會打死我?”
軒轅冽望著她,輕輕地開口:“你放心……”
蘇懿聞言,抬眼與他四目相對。
軒轅冽動情地道:“如果魏國公真要打死你,本王會趕緊走開,絕不拖累於你。”
這個白眼狼!
蘇懿覺得自己都快變成哪吒了,連腳底板都冒著火氣!
軒轅冽瞧見蘇懿有些惱了,這才撣了撣衣袍,不慌不忙地起身:“要想他不來找你麻煩,最好的法子,就是咱們先出手,找他麻煩。”
蘇懿聽著他這近乎耍流氓的理論,正錯愕間,就聽他開口喚她:“過來,替本王寫封信。”
“你自己沒手?”蘇懿翻了個白眼,心裏還有些小生氣。
軒轅冽有些奇怪地看著她,像在看一個智障兒童:“你瞧過誰幹壞事還留證據的?”
這家夥是打算寫信給誰?還怕被人看出筆跡來?
蘇懿心頭疑惑,卻還是走了過去,研墨,提筆:“寫什麼?”
沒法子,她雖然隱隱感覺到這是一灘深不見底的渾水,可事關自己,她也做不到高高掛起啊。
軒轅冽薄唇輕啟,溢出八字:“火昱之事,小心明庭。”
蘇懿下筆飛快,轉眼寫完。
“就寫這些?”她歪著頭,詢問地看向軒轅冽。
“寫這些就夠了。”軒轅冽將那信紙取來瞧了一眼,然後折疊,塞進一個信封。
蘇懿想了想,火昱二字,指的應該是軒轅冽,小心明庭,這也很好理解。隻是這麼簡潔明了的八個字,能起什麼作用?
她不由問了句:“這信是給誰的啊?”
軒轅冽頭也不抬地道:“瑞王。”
“瑞王?”蘇懿愣了一愣,“澹台明庭不是直隸與皇上嗎?為何要讓瑞王小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