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不簡單？”秦獲正試圖摸清楚蕭世的思路。
“他已經是黃靈階承段了。”蕭世語氣又恢複了之前的平和，“鄉野農家出來的小朋友，沒有前輩指導，獨自修煉到這種程度。我可以用魂力探查到，他的父母都是沒有引靈入體的普通人。”
這時候他倒是不吝嗇他的魂力了。
秦獲倒是從蕭世的話裏發現了一點自己關注的問題：“魂力也可以用來探查看不見的地方？”
“那是當然。”蕭世還是在和現在的觀念融合的時候，“難道沒有這個概念嗎？雖然常人不能通過魂力探查周圍，但直接目視和用靈力傳達都需要魂力。不過也確實，常態下並不需要概念。”
對於蕭世而言，雖然他作為“醫師”在魂市裏接觸了形形色色的人，但那些人都不久留，也敬重他醫術精湛卻是無根遊魂，鮮少有人主動和他交談一些雞毛蒜皮的瑣事。隻有特定的事件能讓他被動的聽聞，比如雖然有人上門求醫卻不知道丹藥的妙用，也足以讓他知道丹道已然沒落。
還有荒石這種大動靜，尤其是在事發的那幾個月中，會有人來到魂市時在閑談中提一嘴。
無論如何，這樣秦獲就有些理清了自己能夠歪打正著開始感知到靈力的原理了。不過他還有些小心思。
“既然你能直接用魂力探查，那我能不能也學一學這樣探查的方法？”他還是對這種感知能力很是心動。
能不單單憑借肉眼察覺更多對手的行蹤，在戰鬥中可是不錯的手段。
“你要不試試先想辦法死一次，把魂弄出來？”卻被蕭世忍不住堵了回去。
秦獲一時有些無言。
蕭世也很無奈：“你連魂體是什麼都感受不到，我就算要讓你看到都得現形，就不要想太遠了。再說，雖然我確實是主要用的魂力，又不代表我不會借助周邊的靈氣。如果我完全不能借助靈氣，你覺得我以後拿什麼給你煉丹？”
結果還是不行。
秦獲要和蕭世交流還不能一樣使用魂力，必須自己發出些微聲音。然而這樣一來，吃飯的效率便減慢了不少，隻能抓住一些間隙下口，其餘時間以最低的聲音小聲詢問——所幸蕭世的感知相當敏銳。坐在對麵的金宇也看著他，正覺得秦獲的表現有些奇怪。隻是他腳下鬧騰的金瓊也分擔了他大半的精力，沒時間深究。
隻是這時，秦獲卻開始把視線轉到了他和小六身上。
“我想問一下，這驍風城裏有沒有什麼比較有名氣的拍賣行，商會一類的地方？”他本來隻是想隨便問問，也不指望這鄉下的小孩能清楚城裏的事。
小六都茫然的搖了搖頭，可金宇卻說了話：“中心處，有個白家的商會。”
白家秦獲倒算是了解，傾歌在跟他介紹講解時有提到過。
“白家現在竟然還存在？”蕭世卻在秦獲的識海裏驚訝道，“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我以前知道的那個。”
秦獲慢慢說道：“白家我聽說是現今最大的商業世家，財源廣進，信譽極有保障。”
這句話一次能應付兩個人，秦獲還是有些心得的。
金宇點了點頭，拿開金瓊抓住他的小手，跳下了椅子：“我明天要去那，帶你一程？”
“老大，你要去那麼厲害的地方嗎？”小六有些驚訝。
金宇卻別過了頭：“家裏有些……有些東西要進貨。”他的反應似乎不太對。
這時的秦獲卻有沒有直接回複金宇的問題，隻很矜持似的點了點頭。
金宇或許覺得他是在作高手風範，拘束言辭。但實際上，他也確實有些更感興趣的話題正在分心留意。
蕭世在跟他講一些情況。
“如果沒有大的意外，應該就是我以前知道的那個白家。”蕭世的語氣有些懷念，“還存留到現在實屬不易。或許可以順便探聽一些我感興趣的消息。”
“你難道還會有舊識存留到現在？”秦獲有些懷疑，“之前我就想問，你說的要出去做的事到底是什麼？”
他記得連天靈階的強者壽元都隻有一千年，到了大限自然身隕。既然蕭世都說了他有事要辦，他又在魂市裏待了幾千年，那蟄伏許久以後，蕭世仍然堅持篤定要完成的事又會是什麼？
“這可……不一定。”蕭世輕輕說道。
秦獲一時沒弄明白他說的不一定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