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獲把注意力轉向她。
“我曾經擁有自己的靈樞，還算有些微薄的實力，也曾經能夠以此自傲。”傾歌轉頭，看向悠遠的長空，似乎在回憶著一些什麼，“這也是為什麼我還能看到他人靈力和世間靈氣的原因。我沒有深究過緣由，但基本也能有所了解。你看不見靈力並不是因為沒有靈樞的原因，而是因為缺少引靈入體的過程，讓你沒有得到那樣一個察覺的契機。”
秦獲看了看手中的凝靈珠。
“其實各個境界的晉升，都有其轉變。其中既包括自身靈力的雄厚，又包括對靈氣存在的領悟，包含一種玄之又玄的秩序。每當跨過那到坎，便會感受到一個新的境界，同時所看到的世間萬物也大有不同。靈力在我們眼裏和靈氣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秩序，每個人的靈力都包含著自己所領悟的道果，因此能在與他人靈力的碰撞中被辨認，而天地間的靈氣，則是一種無形的力量。地靈階之所以能探查靈力的根源所在，也是因為擁有足夠揮霍的靈力底蘊，盡情操控，既可以探查出物質的實體，又可以與他人的靈力碰撞。”
“但我沒有自己的靈力……”
“但這不意味著你不能用別的方法掌握到這個契機，接下來的幾天，我可以讓你嚐試複製這一個契機，再讓你掌握了解一些靈修的手段，以便保證途中的安全。”傾歌眼神一時淩厲，“既然你這麼喜歡戰鬥，你知道戰場上的靈修，真正是怎樣對戰的嗎？”
秦獲搖搖頭。
“嚴格意義上，隻有地靈階及以上的戰鬥才能達到另一個層麵。玄靈階及以下，或許是像你所掌握的拳腳功夫的較量，兵刃相接的碰撞，隻是以靈術為輔，增幅力道和威力。但到達了地靈階以上，靈力便成了主流，反倒是兵器和拳腳成了靈力的附庸，作為一種單純媒介。但即使沒有這種媒介，也有人能純粹憑借操縱靈力而達到發起攻擊的目的，這就需要一些繁複的靈術。這些人不是武者，並不擅長拳腳功夫，但能夠憑借靈術的造詣，在地靈階之時一步登天。”
秦獲意識到了什麼。
“沒錯，這就是你那哥哥選擇的路。他擁有足夠的悟性，靈術靈力方麵的天賦也異於常人。他現在或許並不強大，但有足夠的潛力在未來雄踞一方。我把這事告訴你，也是讓你放心，我們對宋鷹的優待並不是有什麼過分的索求，僅僅是因為他潛力絕佳，未來可期，僅此而已。”
她沒有提及有關於宗門的事，但這樣真誠的保證也足以讓秦獲放下一些由於陌生環境產生的芥蒂和疑慮。
秦獲本就沒有融入過雪雲閣。但當這個勢力真正和他的兄長聯係到一起時，他的態度便多了一層別的色彩。無論是突如其來的任務，還是命運中突然的變數，對於他而言有了更實在的意義，再不是那麼虛無縹緲的東西。
傾歌走到那祭壇似的圓形空地的中央。她半跪在一處，傾身，指尖劃過繁複難懂的圖案，在幾處注入她的凝靈珠中的靈力。
地麵的深處，隱隱約約傳來一聲悶重的聲響，若有若無。
整個雪雲閣似乎毫無變化，但傾歌的神色逐漸放鬆，直到那若有若無的聲音突然消失。
“雪雲閣會封閉七天。”傾歌抬頭，神情肅穆看向秦獲，“這七天裏，沒有人能進來，我們也有自己的理由——雪雲閣因為一些不太好的曆史淵源，本就曾有在演出前自封的先例。就算是天靈階，也無法僅僅憑借一些不切實際的懷疑強行突破這道防線。但七天後，任何的理由都失去了效用。我們會敞開大門，外人也會蜂擁而入。”
“那就是你要離開的日子。在這個時間點上封閉，不僅僅是那位覬覦靈物的強者會把注意力放在這裏，滿城的勢力也會投來好奇的目光。這座城裏，最不缺的就是好事惹事，落井下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