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鷹跟秦獲講了他的計劃。
秦獲這才明白,為什麼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了些不同。他確實是被寄托了重望。
他要把那雪雲閣幾人密謀拍下的珍寶靈物,送到一位不得了的人物手上。
“為什麼……會覺得我比較在行?”秦獲很是迷茫。
他自小便沒下過荒山,最多熟悉的是一些山林裏的獸類,和一些凶殘的靈獸能打交道。即使是待人接物,都有哥哥們全權操辦,他自己隻負責自己操練武藝,鍛煉體魄,盡可能讓自己在沒有靈力的劣勢下打敗更多擁有靈力的人。
“我告訴過你,地靈階的靈修可以追蹤靈力,但你知道,沒有靈力的人在他們這種層級的人物眼裏是怎樣的嗎?”
秦獲不明,宋鷹繼續說道。
“沒有靈力的人在高階的靈修眼裏宛若螻蟻,不值一提。雖然可以憑借外放的靈力可以探查到你的形態,但對於他們來說,你和天上飛來飛去的鳥雀沒有任何區別。他或許能察覺到每一個沒有從外麵進入,但從裏麵走出的靈修,但一個毫無靈力的普通人,卻是一個盲點。”
他的計劃便是,在一場雪雲閣的表演中,讓秦獲獨自一人,帶著被勉強封印的那靈物遠去。
“但如果是隨便找一個沒有修習靈力的信使……”秦獲話說半句,又頓住了。他忽然意識到,除了他以外,哪有能夠接觸到這種強大力量的人會無法操控靈力呢?
宋鷹搖了搖頭,歎道:“即使能找到這樣的人也沒有辦法。時間有限,我終究隻是個半吊子,能夠給出一炷香的時間讓你安全把東西送出城,就算是萬幸了。”
秦獲仍然是那副疑惑不解的模樣。
宋鷹笑了一聲,話語中有一種少見的,完全不摻雜任何其他含義的柔和。或許也是因為可能即將離別,所以比以往更加耐心。
“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快就決定讓你一個人離開嗎?”
這也是秦獲最在意的問題。
“我曾經讀過一本書,裏麵恰巧提及了一些舊事。”宋鷹看向窗外的天空,“那其實是一本傳奇,並非真實,連作者都注明了是完全的虛構。但這本傳奇流傳許久,許多背景故事都與其他古籍記載相符,應當是作者以現實為基礎創造。背景裏,丹藥不似如今世道一般被人遺忘,而既是一種救命稻草,又是一種修煉良方。其中講述了主人公求丹救母,到了一個修丹道的家族中連連懇求。接待他的人是一名蕭姓的侍人。”
“然後呢?”秦獲對講故事一向頗為好奇。
“然後的故事不值一提,頗為俗套。讓我想起並下定決心的理由在於另一件事,”宋鷹雖然說的很耐心,但確實也時間緊迫,“這就是另外一段故事另一場拍賣會中,有人向主人公介紹拍賣拍品的來曆,同樣是一顆靈丹。在那一部分,他把一個詞用的相當變扭,世所罕見。”
“為什麼……會覺得變扭。”秦獲有些困惑,他對這種文字遊戲並不敏感。
宋鷹歎了一口氣,“這太令人印象深刻了。再往前的拍品要麼是堅硬無匹的寶劍,要麼是生死人肉白骨的靈藥,而到了這一顆重頭戲,萬眾矚目的丹藥上,卻僅僅用了這種‘世所罕見’作為形容詞。最初,我隻是單純的不忍卒讀,以為作者不精於辭藻修飾。但在最近聯係了一些事,我發覺了一些不對。”
秦獲眨了眨眼。
“我也研究過許多陣法大師的作品,也厚著臉皮去問過一些前輩,其中有一條行規。陣靈師的名,可以被刻在他們自行創作的作品之上。這類的署名往往是單字。而你知道他們要去找的那人名字叫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