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是咬掉我的頭顱的聲音嗎?”
泰山王哈哈笑道:
“恒山道兄,你可以出來了,吐魯渾已經吃完了!”
恒山王急忙把脖子向上一拱,鑽出一個腦袋,依然驚恐萬分,顫聲問道:
“怎麼吃了一個腦袋,我還有一個?”
吐魯渾哇哇大怒道:
“五嶽十六王!你們到底搞什麼鬼把戲,一點也不好玩!”
說話聲音,已然明顯減弱了許多。
這時,久立於旁的白雲子才微微一笑,宏聲說道:
“五嶽十六王真乃奇人!自損其體,克亂敵脈,與東方若萍邪淫之輩又有根本不同。這下子,吐魯渾又受損不小!”
華山王怒道:
“他的十乘功力,現在已至多剩下五六乘,他竟然還是執迷不悟,惡心不改!”
泰山王笑道:
“照他的功力,已不足以繼續在江湖為患,放他回到自己的山洞去吧!”
恒山王一聽,大驚言道:
“可以,可以!不知他肯不肯回去!”
十二位嵩山王嗚嗚大哭道:
“那還能不肯回去?就怕再過幾十年,又會禍亂江湖了!”
衡山叟點點頭,平靜地說道:
一切諸國土,皆隨業力生。
汝等應觀察,轉變音相如是。
染汙諸眾生,業惑涯可怖。
彼心令利海,一切成染汙。
若有清淨心,修諸福德行。
說的竟是《華嚴經·梵行品》中的經詩。
吐魯渾已然哇哇大叫,暴跳如雷,口中兀自喃喃不休。他突然從懷中取出金骨王牌,縱身躍起,拍向森孩兒。
但見挾風揚氣,迅猛平常。
森孩兒已然功力恢複如初,也不躲閃,伸出手掌,一把便抓向金骨王牌。
王嶽十六王不由得大怔,急忙退回幾步,齊聲說道:
“金骨王牌能調動五嶽神力,吐魯渾怎生知道其中玄秘?”
說話時,笑、怒、哭、驚、靜五相參合,雜亂無序。
森孩兒也是一怔。因為他見到吐魯渾拿出金骨王牌之後,五嶽十六王竟不戰自退。
想著的一刹那,吐魯渾已然舉著金骨王牌拍向森孩兒的頭頂玄關之處。
森孩兒倏然抽出竹劍,揮劍力擋。
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金骨王牌被震得粉碎,粉塵揚起,幾遮天日。
萬萬沒有料到,就在金骨王牌被震碎的同時,五嶽十六王慘叫不已,紛紛倒地。
白雲子大吃一驚,飛身上去,抓住五嶽十六王的手腕,號其脈息,竟已然無有動靜。
森孩兒顧不上吐魯渾又狂猛擊來的兩掌,縱身撲向五嶽十六王,放聲大叫道:
“師父,師父!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隻聽“啪啪”兩聲,吐魯渾的兩掌已然盡數擊在森孩兒的督脈玄關之上。
然而,令人驚奇的是,吐魯渾所擊的掌形竟黏在了森孩兒的督脈上,任他怎麼哇哇大叫著吸回,也無計於事。
森孩兒也是惑然不解,一反手臂,便掐在了吐魯渾的頸下廉泉穴上,另一隻手仗劍回旋,以無與倫比的速度,削向吐魯渾。
忽聽得躺在地上的衡山叟靜聲說道:
“都起來吧,五嶽屍魂陣已然奏效,徒兒已克住吐魯渾了。”
話音一落,其他十五個山王立時站起,笑、怒、哀、驚、靜,合目看著吐魯渾。
也就在森孩兒一劍下去之際,北方的天空忽然激射出五色光環。隨即傳來一聲長嘯,嘯聲驚雲。嘯聲中,複傳來一種無比慈祥的柔聲,說道:
“少俠,留他一條活命吧!”
森孩兒稍一遲疑,一位白發蒼蒼、渾身素妝的老婆婆已然飛臨到了麵前。
森孩兒一見,狂發內息,高聲衝霄,驚呼言道:
“前輩!我們又見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