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很有可能是謝鋼的母親,上次買衣服時,他就曾說他媽媽個子不高。

幾秒種後,高級病房裏就傳出了老太太的痛哭和責罵聲,文清想了想跟了過去,見病房門大開著,剛才進來的那位老太太正一麵哭著,一麵用拳頭在謝鋼的身上一下下地捶打著,“你一定又去打架了,要麼腿怎麼會斷了呢!”

謝鋼坐在床上,既不躲也不還手,隻是一直說:“媽,我早就不打架了,這次真是在工地被石頭砸到了!”

病人在入院的時候,醫生會詢問患病的原因,謝鋼的入院時確實說他是在工地上被掉下來的石塊砸傷的,這種事情文清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與她檢查時看到傷口的情況完全符合。而且病人到醫院來看病,為了更好的治療,一般都不會說謊。

於是文清走過去扶著老太太說:“阿姨,謝總的傷是我親自檢查的,確實是被重物砸傷,而不是被刀斧之類的砍傷。”

老太太本來就趕了很遠的路,進來又是一陣的哭鬧,早就沒有了力氣,被文清一扶,就勢坐到了一旁的沙發裏,她抹抹眼淚,打量一下文清,馬上就對她有幾分相信了,“姑娘,你親眼看過?”

“當然親眼看過,而且謝總的手術也是我做的,”文清說:“您若是不信,我可以帶您去看病曆,還有放射線的片子,那上麵都能看出來受傷的情況。”

“真沒打架?”老太太又問了謝鋼一聲,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笑了,然後她馬上又收回了臉上的笑意,恨恨地說:“那怎麼不告訴我?說什麼出差了,還讓我晚點回家,你這個孩子,就不能讓我省一點的心!”

文清見風波已經過去,就笑著說:“阿姨,謝總也是怕您擔心才不告訴您的,現在已經術後快三個月了,恢複得非常好。現在謝總就可以不用輪椅自己走路了。”

然後她向謝鋼說:“你走一走給阿姨看看,她就放心了。”

“我剛剛就要站起來,是我媽不讓我動的。”謝鋼在他母親的麵前就是另外一副麵孔,好像立刻小了幾歲。然後他就站了起來,在地上穩穩地走了一個來回。

“姑娘,麻煩你了。”老太太轉向文清時又換上了一張笑臉,“他在你們病房沒有惹什麼事吧?”

“媽,你怎麼這樣說我。”謝鋼苦笑著說:“文醫生一定以為我是個壞人了。”

“其實我兒子真不是壞人,”老太太知道兒子受傷不是因為打架,馬上又開始維護兒子的形象了,她笑著說:“還是年輕時不懂事打過架,這幾年他早就全改了。”

文清暗笑,卻禮貌地對老太太說:“阿姨,謝總腿受傷了,我們院長還親自來看他呢,他現在是成功人士,大家都非常尊重他,您就完全放心吧。”

“有姑娘做證,我就放心了。”

“阿姨,你們母子好好聊,我先出去了。”文清說著走出了病房。

老太太將她一直送到門外,還一直不停地說著謝謝。

文清從手術室裏回來時已經是下午了,一進病房就聞到一種非常的香氣,下意識在深吸了一口氣,她笑著問一旁的護士,“是什麼這樣香?”

“是謝總母親熬的骨頭湯,大家都和謝總開玩笑,說一早上他母親還氣得打他呢,下午就熬了湯送來。”

當母親的就是這樣,文清也能理解,剛過去的除夕夜,她在醫院做急診手術,媽媽半夜裏打車過來,為的就是給她送幾個餃子,其實醫院給所有值班人員都準備了餃子,但媽媽就是說味道不一樣。其實那天她做了一整夜的手術,她們母女連麵也沒見上,她接到餃子時已經完全涼了。

過了一會兒,謝總的母親來找她,“文醫生,謝謝你了,聽我兒子說,他這次受傷全靠你才能恢複這樣好。”

文清禮貌地請謝鋼的母親坐下,笑著說:“阿姨,這是我的工作。”

謝鋼的母親換上了上次他們一起買的一套裙子,因為趙紅沒見過本人,尺碼就選得大了一號,不那麼合身,而且這個品牌的衣服是以高端大方為特點的,與謝鋼母親非常普通的氣質並不相配。

但是謝鋼母親臉上的笑意和驕傲卻彌補了這一切,有什麼比穿上兒子專門給她買的衣服更加高興和得意的呢,她發覺文清在看她的衣服,就說“聽我兒子說,他給我買衣服時還遇到了文醫生,是文醫生幫忙挑的,我特別喜歡。”

“其實,拿主意的是跟我們一起去的趙護士,我不太會挑衣服的。”

“不管是誰,總之謝謝你們了,我特別喜歡這套衣服,我兒子也說很適合我。”謝鋼母親笑得合不攏嘴,讓文清又下定了決心,發工資後,一定給奶奶和父母每人買一件衣服,買得好不好並不是主要問題,最重要的是這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