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們去吧。”趙紅拉著那名護士一起去按摩。
洪剛說完後並沒有走,而是坐在溫泉池旁一塊大石頭上與文清搭話,“文醫生,我以前聽過一句話,大意是在人的一生中,真正有影響力的人隻有幾個,原來我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現在一想,說得真很對。你就是對謝鋼影響很大的人之一。”
看謝鋼和洪鋼說話和動作就知道他們關係非淺,文清也就知道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和謝鋼在鋼都曾經認識的事情,笑著說:“謝總雖然說是我的話幫了他,但其實真正做決定的還是他自己。”
“我們幾個與謝鋼很熟的哥們都知道他離開賭場的原因,也聽說過他心中的女神。原來以為文醫生就是傳說中的人物了,沒想到現在還能親眼見到。”
“我好像沒有那樣高大吧。”文清覺得幸虧在溫泉裏泡著,自己的臉上原本就紅了,否則她真要無地自容了。
“在謝鋼的心中,你的形象就是那樣高大的。”洪鋼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高大得他一直以為高不可攀。”
“其實我就是個再不普通不過的人了。”文清汗顏。
洪鋼見了文清後也有了自己的判斷,“文醫生,我一看就知道你從小就是老師喜歡的好學生,順順利利地讀大學,然後認認真真地工作,深得領導的器重,同事間人緣也好,就沒有遇到過太大的挫折。”
“前麵的你都說對了,”文清笑著說:“最後一條錯了,我其實也遇到過大挫折,就在幾個月前,我的丈夫出軌了,並且提出與我離婚。”
“也許你覺得這是極大的挫折,但其實,這個挫折並不大,它並沒有給你帶來不可彌補的傷害,起碼沒有熬不過去的感覺。”
“不是吧。”雖然表麵不在意,但離婚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傷害文清知道,她下意識馬上反駁了,但看到洪鋼了然的眼睛,卻越來越覺得他說得對,劉遙對她的傷害,是她遇到最大的挫折,曾讓她撕心裂肺地痛過,但卻不至於熬不過去,而且她很快就邁過了那道坎。雖然在她的心裏留下了傷痕,但很多傷是能完全痊愈的,就如骨科最常見的骨折。於是她喃喃地說:“也許你說的對。”
“謝鋼和我都不同。”洪鋼向她講述著,“我們在鋼都的工人區長大,從小就參加了幫派,打架是我們少年生活中的一部份,不過,謝鋼頭腦特別聰明,老師說他是數學天才,所以他離開了我們,被推薦上了大學學數學。”
數學天才?文清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洪鋼繼續講下去,她也就收回了心,專心聽著。
“那時候他春風得意,在大學裏交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還帶回家裏給他媽媽看。結果就在鋼都,與一夥以前打過架的人遇到了,他受不了他們的挑釁,結果,把人打傷。而且誰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他的女朋友竟被對方誤傷,大出血死了。”
“謝鋼因為傷害罪被關了幾個月,出獄後,他就徹底地墮落了,在一個賭場做打手,除了喝酒就是打架,甚至還沾上了毒品,好在賭場老板特別賞識他,一直收留他。那時候,我們都以為他就會那樣過一輩子了。誰能想到已經完全沉淪了的他遇到你後,能從泥坑裏爬也來,現在竟成了資產過億的大老板呢?”
文清沒想到能聽到謝鋼這樣一段故事,這樣的挫折,比起自己經曆的,確實要重大得多,怪不得當時的他能頹廢成那樣了呢。她感慨著不知說什麼好,這樣的事情離她實在是遠,讓她一直覺得隻能在故事中有,現在親身遇到了,反倒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