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文清跟著高主任出了手術室,在電梯裏她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半,正好找劉遙一起吃午飯,然後回來看兩個術後病人,“主任,我想去一下內分泌科。”
“去吧,不用急著回來看病人,我去看。”劉遙在內分泌科,高主任當然知道文清要去看劉遙,馬上關心地讓她別急。
由於經常過來,內分泌科的醫生護士文清都很熟,她笑著與見到人打著招呼,大家也都問她,“來看劉醫生?”
大約是最近來的次數少,文清覺得大家對她沒有過去那樣熱情了,她趕緊把笑容擴大一些,走到醫生辦公室門前向裏麵看去。
劉遙正對著電腦寫著什麼,聽文清喊他的名字,抬頭看過來後,臉已經沉了下來。他幾步走到門前,低聲說:“你現在來有必要嗎?”
文清不想再爭論了,就笑著說:“我們一起去食堂吃午飯吧,一直在病房要快餐,要麼就吃手術餐,好久沒去食堂了。”
“我不去。”劉遙一點也沒妥協,口氣非常不好,文清感覺若不是因為他們正在醫院裏,他就能像在家裏不高興時那樣大聲喊起來。
“有什麼事我們周末說,現在一起吃飯去吧。”文清又補充一句,“我們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劉遙沉默不語。
文清便推了他一下,可他就像一塊石頭一樣一動不動。文清剛想再說什麼,就聽耳後有人嗤笑了一聲,她回過頭去,就見錢如菲正抱著一摞病誌走進來,用她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著自己。
當年劉遙進內分泌科時,錢如菲也恰好剛從護校畢業上班,她對劉遙一見鍾情,還展開了熱情地追求,直到劉遙與文清結婚才偃旗息鼓。對這個人,文清一直沒有什麼好印象,明知劉遙有未婚妻還對他表示好感,真不能理解。
這時文清也惱火起來,她也不是故意不參加三姨媽的壽宴,劉遙用得著這樣嗎?她不想讓別人再看熱鬧,說了聲:“周末見麵時再說吧。”然後回了骨科。
恰好上午手術的病人也回了病房,文清與高主任一同看了病人,兩人分別回辦公室休息,到了總住院辦公室門前,謝鋼正躺在床上,人躺在石膏支架上,朝自己笑著問候,“文醫生回來了。”
就像他們是鄰居似的打招呼,當然他的床正在文清休息室的對麵,也能算是鄰居。文清點頭,剛要進門時她看到謝鋼右手上拿著一支煙,馬上走過去說:“病房裏不許吸煙,再說吸煙對你傷口的恢複沒有好處,隻有壞處。”
謝鋼立刻把手中的煙交給了老孫,又從床頭摸出一包打開的煙來,一並遞過去說:“都扔掉。”
文清見慣了吸煙的病人為了偷偷吸煙與醫護人員“鬥智鬥勇”,看謝鋼這樣爽快地答應了很滿意,她笑著說:“謝總,您這樣就對了,吸煙有害健康,這是有明確科學依據的。”然後她看到謝鋼被煙熏黃了的手指,知道他的煙癮一定很大,就又善意地提醒他,“您可以買些小零食,在想吸煙的時候吃分散注意力。”
“放心吧,文醫生,我這人言出必行,既然答應戒煙,就一定能戒。”
“那好,”文清笑著點點頭要走,突然她意識到不對了,謝鋼怎麼還在這裏?她奇怪地問:“謝總怎麼還沒有搬床,是不是護士們忙得沒顧上?”
說著文清就要去護士站叫人。
“文醫生,是我不想搬的。”謝鋼叫住了她。
“那怎麼行?換床的醫囑已經下了,再者我們王院長看到了還要批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