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奧屍體口袋裏裝著這張字條。
警方迅速刪除了西奧的槍照和言論。封閉吸血怪客網站。遊戲結束了。
關於槍械管製在學生與政客間爭論了很長時間。
之後，什麼也沒有改變。沒有。
“巴黎人洗衣房”。電話留言:“這是艾倫，你也許忘記，維維安--”
秋天。晴天。
道森學院的白色石頭。下午。廣場。
一根粉筆畫著大海和玫瑰--布告欄貼著萬聖節戲服大賽的通知。一地南瓜--新電話亭清潔，空著--一隻橄欖球在不規則飛行--行為藝術者舉著牌子:免費擁抱--咖啡香--煙草味道--葉子離開樹的聲響--親吻--雲的影子。
艾倫看著廣場。他找不到彈孔。它們被水泥被花崗岩平複。他坐在那段台階上。毫無遮擋。
我出現。
“我--”他說。
“我記得你。”
“她非常喜歡那張照片，所以--”
“這不用解釋。”我打斷他。
“她一直在準備。像一場儀式。她要掙一筆錢。她在酒吧找了一份工作。晚上開始，淩晨結束。她買了不少新衣服。我反對她吸煙。她說那樣讓她看來比較複雜。我們爭吵。她應該在教室。十一點。”
“你怎麼樣?”我問。
“這是我找你的原因。我要走了。去亞洲。不回來了。可我必須找一個人。必須懺悔一件事。”
“為什麼是我。我們並不相識。”
“因為懦弱。自私。因為我們不相識。”他直視我。
“它是什麼?那件事。”
一段沉默。
“我已經決定與維維安分手。在槍擊案之前。是的。我決定了。--我沒有來得及告訴她。我不再愛她。”
長時間沉默。
“現在。你感覺好點兒嗎?”我直視他。
“我想--是。”
“你可以走了。”
“那張底片你帶來了?”他問，以一種不明確的語氣。
“我無法找到。整條膠卷都找不到。”
他不再問。
“為了紀念。道森學院決定以她的名字命名這個廣場。維維安廣場。”
他說。他離開。
我點一支煙。緩慢地吸。
第二支。為她。在她的台階上。
之後。我把一張底片埋在台階的縫隙深處。
不遠處一個女孩兒，看著我，一笑。
我離開。
這個廣場。維維安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