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根老祖哈哈大笑:"鹿茸送上門來了?"法術催動,十條軟刀緩緩拖動,如十條鋼鋸銼動。他的白玉刀專為殺人取血而煉,沾著就是傷,擦著即見骨,像這樣絞動,即便是銅角鐵角,恐怕都要被切成碎塊了。
可是那白鹿卻毫無反應,身子向後一沉,"啪"的一聲,地上石層崩裂。白鹿猛地把頭一甩,扯動白玉刀,無根老祖與開山道人頓時站不住,大叫聲中,飛過了它的頭頂,重重摔進花叢。
開山道人大怒,背著個累贅,連鯉魚打挺也使不出來,隻能搖鞭一指,上半身下的地麵湧起半人高的石台,將兩個人推著站起。無根老祖慌不迭地將白玉刀收了,那白鹿一步步走來,氣勢如山。
開山道人再攻,神鞭指處,白鹿腳下的地麵瞬間上衝,連花帶草,猛地撞上墓頂,發出一聲巨響。白鹿縱身前躍,在被擠住之前,先跳了下來。開山道人越驚,神鞭不停,整個墓道或者墓頂下砸,或者地麵上衝,或者左右相撞,便如一隻巨口,不斷咀嚼。
可是無論他攻得怎樣快,那白鹿卻始終比他更快一些。眨眼間花房已經被完全封死,那白鹿怒氣勃發,猛地一低頭,叉角如刀,衝近開山與無根。它來得好快,開山道人甚至來不及變招,幸好無根老祖白玉刀飛出,在兩人麵前結出一堵網牆。
白鹿一頭撞在白玉刀上,無根老祖仰天噴出一口鮮血,夾著開山道人倒飛進了泉室。漫天白玉刀的碎片,無根老祖這次放出的十根四丈長的指甲,曾受玉蓮破魔禪杖猛擊而無恙的白玉刀,竟被這一撞完全震碎。
兩人摔進溫泉,慌慌張張吞了幾口熱水,湯湯水水地爬上岸來,還沒站穩,一道白光,那白鹿又已撞到眼前!
鹿到,角到,這一角自下而上,直挑開山道人的小腹。開山道人躲不開,防不住,唯有祭起石將軍,給自己罩上一身石甲。先是一聲悶響,然後是一聲碎裂。開山道人被這一撞,頂得離地而起,背著無根老祖倒飛兩丈多遠,落在地上時,石甲盡碎,與無根一起向練功室滑去。
這一角威力竟然如斯之大,開山道人隻覺五內俱焚,眼前金星亂冒,躺在地上,一時動彈不得。那白鹿趕上來,身子一抬,揚蹄便踏!
二人躲無可躲,把眼一閉,躺著等死。可是就在這時,無根老祖突然就覺得兩隻手腕一緊,被什麼人握住一拉,兩人筆直滑開,便以毫厘之差,避過了白鹿的踩踏。
"刷"的一聲,三個拉扯成一團的人影以一種奇怪的姿勢飛快地滑進極樂宮。高台上的賓主都吃了一驚,注目看時,隻見當先一個和尚,彎著腰,背對著高台疾退進來,雙手抓著地上無根老祖的兩臂,無根老祖又以雙腿緊夾著開山道人。那和尚正是玉蓮,憑借八達灑鞋的速度,將兩個惡人從那白鹿的蹄下搶出來了。
百裏清杜銘不認得無根老祖,隻知開山道人狼狽,哈哈大笑道:"這是什麼造型?"蔡紫冠則微微一愣:"他們三個攪在一起了!"
隻見拳風掌影,門口的白衣女子攔著一頭白鹿,且戰且退。山中歲月無以寄托,這些女子修習《焚天寶卷》,都已練到七八重境界,真要出去外麵的世界,個頂個都是一流好手,可是這時五個人、十個人對付一頭白鹿,居然都戰之不下。武天大聖恨道:"又來壞我好事!"
蔡紫冠三人大感意外:"是隻鹿?"方才這武天大聖緊張,他們還以為得進來個怎麼樣青麵獠牙的魔頭,想不到衝進來的卻隻是這麼一頭看起來美麗高貴的白鹿。而隨著這白鹿進來,墓室的溫度立刻就降了下來。#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