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多麼沒有安全感的孩子,而他在白墨心裏有多重要。
那天晚上,白墨抱著他一邊哭一邊說不要拋棄他……
那天晚上,白墨哭著強親了他,那是他們兩個的初吻……
那天晚上,白墨哭著說他喜歡他……
那天晚上,他告訴白墨,他會結婚生子……
那天晚上,白墨是哭著睡著的……
第二天,白墨和許久道歉,說他太害怕失去了,太害怕一個人了,所以說了很多胡話,讓許久不要往心上去。
自那天以後,白墨變得比以前乖了,許久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也不會向著許久撒嬌了。許久對他的肢體接觸也會下意識地躲避,時間長了,許久終於明白有些東西已經回不去了。
這樣的轉變讓許久壓抑地喘不過氣來,於是那段時間他經常加班出差,隻為了逃避,雖然他也嘲笑自己的懦弱。
當許久再次出差回來的時候,房間到處亂得不行,垃圾衣服到處都是,本來就疲憊的心情變得很暴躁。
許久打開白墨的房門,發現他還躺在床上,整個人縮成一團。他的房間比客廳還要亂,而現在已經是中午兩點多了。
許久叫了白墨幾聲沒有得到應答,許久有些惱怒,上前拉開白墨身上的被子,正要嗬斥他的時候,卻發現白墨臉上不正常的紅暈。
許久心下一驚,伸手摸了下白墨的額頭,當即被那皮膚的熱度嚇了一跳,這溫度怎麼也有39度。
許久一邊搖著白墨一邊喊著他的名字,企圖將人叫醒。
白墨被搖得難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視線已經看不清人,可是許久的聲音他已經想聽到很久了。
白墨以為自己幻聽了,可是即便是幻聽也好,因為他不想一個人,他很想他。
白墨喊了一聲“哥”,接著閉上了眼睛,又陷入了昏睡。
許久整個人都嚇傻了,嘴裏喊著白墨的名字,將人背在背上送去了醫院。
白墨永遠不會知道那一刻的許久有多麼得害怕,而許久也不會知道當白墨生病時一個人躺在床上,身邊安靜得快要窒息的感覺。
那次白墨燒到了四十度,差點變成肺炎。
那次發燒後,許久回家的時間固定了,不再頻繁地加班和出差。
那次發燒後,白墨又變回了之前那個作為弟弟的白墨。因為他發現,隻要能夠呆在許久身邊就好,即使最後他一定會離開。
兩人的日子就這樣又維持了幾年,而那之後,許久也不會往家裏再帶什麼人了,尤其是女性。
白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床上,愣了好一會後也就知道原因了。
白墨有些苦澀地笑了笑,他這樣是不是算賺到了?
此時已經七點多了,許久敲了敲白墨的房門,揚聲喊著,“小墨,起來了嗎?”
白墨躺在床上喊道,“起來了!”
門口的腳步聲遠去,白墨在床上又躺了一會才起床換衣服,然後出門洗漱吃飯。
許久自己有車,以前都是載白墨去學校後再去公司,可是自從那次吵架後,白墨就改成了獨自搭乘公交。
出了小區就有公交車站,白墨總是自己走到那邊去搭車,許久總是在看他上車後才去公司。
晚上,白墨發短信告訴許久不回家吃飯了,他們班有個同學要轉回原地籍高考,他們班給那個同學辦了個歡送會。
許久說要去接他,可是白墨拒絕了,許久隻好讓他小心點,早點回來,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時鍾已經滴滴答答地指向了十一點,而分針已經指向了三十五分。
許久坐在客廳裏,心情很煩躁。
正想著要不要給對方打個電話,大門就開了。
白墨看見許久愣了一下,然後開口道,“哥,你還沒睡啊?”
許久看著白墨板著臉,“你還好意思問,現在都幾點了?你沒回來我睡得早麼?”
“對不起,以後會早點……”
許久眉頭皺得更深了,“你還想有以後?”
白墨無語,“……”
白墨沉默著換了鞋,經過許久正打算回房間,卻被許久隔著沙發拉住了他的手臂。
許久蹙著眉,看著他的嘴唇眯了眯眼,“你下唇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