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藥,吹涼了水,他抱住她的身子不停的搖晃。“比昭,醒醒,把藥吃了再睡,你發燒了,快醒醒。”
他搖晃著葉比昭,葉比昭半昏半醒的連回複的力氣都沒有。
一滴淚順著葉比昭的眼睛滑落至眼角,睡夢中,她輕輕呢喃。“不要傷害我……不要傷害我。”
“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現在乖,先張嘴把藥給吃了……”尹付生就像哄著一個不聽話的孩子,那麼的小心,心疼。
昏睡的眼輕輕睜開,大片的淚珠順著張開的縫隙流淌,遮住了本就不清楚的視線,眼前,一個眉頭輕皺,滿臉擔憂的男人輕輕懷抱著自己。“爹地。”葉比昭情不自禁的喊。
然後變成了嚎啕大哭,葉比昭緊緊地抓住尹付生的手。“爹地,你告訴我玄武,你告訴他你沒害尹伯伯,你告訴他你沒有,他不相信我,我該怎麼救你,爹地,我該怎麼辦。”
“恩,你爹地是無辜的,你一定會救了他的,你不要擔心了。”尹付生哄騙著。
葉比昭哭的更凶,捂住自己的肚子,不住的搖頭。“我不能吃藥,我不吃藥,爹地我不吃藥。”下意識的她知道一個孕婦不能亂吃藥。
尹付生無奈的將藥和水放到茶幾上,起身抱起葉比昭的身子來到自己的臥室。就那麼將濕漉漉的她放進被褥間,將臥室的空調打到足夠高的溫度。
暖氣很快散開,熱的尹付生汗流浹背,他洗好毛巾,溫柔的替葉比昭擦拭著身上不幹淨的雨水,擦拭著她哭花的小臉。
暖氣一直開到天亮,尹付生睡著的時候手裏還握著毛巾,他坐在床前,直接栽進葉比昭的手腕處,進入昏睡狀態。
清晨,第一道曙光鑽入尹玄武的視線,強硬的拉開他沉重的眼皮。手慣性的摸向床邊,空無一人。
猛的睜開眼,思緒歸位,才想起來,他的身邊哪裏還有什麼枕邊人。想起被綁在天台上一夜的葉比昭,他早起的心情變得非常愉悅。成功打擊自己的敵人永遠是值得開心的事。
他潦草的收拾一下自己,在保鏢的帶領下,迫不及待的朝天台走去。雨後的清晨空氣泛著濃重的濕氣,幹擾著人的呼吸,空曠的天台上,冷風陣陣,哪裏還有什麼人的影子。
尹玄武撿起地上的繩子,氣的眸色猩紅,憤恨的對著身邊的保鏢道:“誰能給我解釋下這是怎麼回事?”
四個保鏢站在原地,低著頭,誰也不敢吭聲。
尹玄武將麻繩狠狠的摔在地上,怒吼道:“我養了一群廢物嗎?人呢?連個女人都看不住嗎?”
保鏢本能的朝後退退自己的身子,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天台角落高出牆壁一截的梯子引起了尹玄武的注意,他走過去,看著直通到地麵的梯子,看著梯子所堆的位置,薄唇冷笑。
保鏢們心裏都明了怎麼回事,但是誰都沒敢吭聲。“昨晚誰負責看守夜班?”尹玄武轉身,周身被冰冷圍繞。
四個保鏢都是諾諾的看向彼此,誰都不敢邁出這一步。“我問你們昨值夜班,聾嗎?”尹玄武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在這空曠的天台顯得格外的駭人。
四個保鏢中一個身材相對矮一些的男子走出來,低著頭。“尹少,是我。”
尹玄武鼻音輕哼,微笑著走上前,胳膊一甩,狠狠的一拳打在那人的臉上。“那麼大個人搬個這麼大的梯子闖進天台你都看不到,你瞎嗎?”
保鏢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尹少對不起,是我疏忽,這是尹家唯一的死角,除了尹家的人沒有人知道,是我疏忽了。”
尹玄武抬起腳,一腳踹到男人的肩膀將男人踹到地上。“死角?我養著你們竟然告訴我尹家有死角?!”
尹玄武氣的將西服扣子連拽帶扯的解開,一把黑色手槍赫然出現在尹玄武受傷,空洞的槍口直衝著倒在地上的保鏢。
潮濕的地麵弄濕了保鏢的黑色西裝,保鏢恐懼的朝後拖動著自己的身體,想讓自己距離槍口遠一些,再遠一些。
尹玄武將手槍上膛,暗黑的殺氣籠罩在天台的上空,壓得人喘不過氣。幾個保鏢想要上前勸阻,看著那黑洞一樣的槍口,都縮著脖子不敢上前一步。
那保鏢眼淚刷刷的流,狼狽的朝後退著。“尹少,給我一次機會,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尹玄武眸色猩紅,冰涼的手指勾住無溫度的軍刀。
幾個保鏢終於打定了主意,一起跪在尹玄武身前,“尹少,老五雖玩忽職守,但請您給他一次機會,他會將少夫人找回來的。”本來有一絲心軟的尹玄武在聽到少夫人這幾個字的時候瞬間雷霆震怒,垂落的手槍再次舉起對準保鏢的眉心。“少夫人,你們叫的好親切,我看就是你們故意放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