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麼想著,她的手被慎黎辰的大手握住,她抬頭癡癡的望進那一汪深泉,耳邊是慎黎辰溫柔的詢問:“怎麼了?”
“沒…沒事。”楚惜瑩覺得有點像做夢,心裏甜甜的,將所有猶豫拋到了腦後。
一頓飯把楚惜瑩吃的如夢如幻,從來沒有想過會跟慎黎辰如此琴瑟和鳴,所以事後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夢裏都是笑著的。
看到被迷暈的楚惜瑩,慎黎辰收斂起溫柔的笑,讓梅佳脫了楚惜瑩的衣服放到床上,讓梅佳去暗室接蘇輕塵去別院,自己則沒有同行。
一直沒有蘇輕塵的消息,將軍府上下近來的氣氛格外壓抑,蘇尚德一連多天難以入眠,除了擔心女兒的安危,腦子裏不斷徘徊著那天說話的人的聲音,“蘇將軍還沒有悟出什麼嗎?”窗外不知何時站了人,人影印在窗紙上,看身形是個男人。
“誰!”從那封信裏抬起頭,蘇尚德警惕的看向窗外。
“支呀”一聲門開了,戴著麵具的男人走進來,懷裏抱著劍,立在屋子中間。
蘇尚德蓋住桌上的信紙,沉聲問道:“閣下是何人?”
“在下離淵,給蘇將軍送信的人。”
“哦?老夫可不知道什麼信。”
“關於太後迷令的信,不就在將軍桌上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蘇尚德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了,他收到的信,卻是是當時的太後給當年邊關寄去的,收件人是當時慎黎辰的一員副將,而書信的內容…男人笑了,緩緩說道:“將軍打算怎麼辦?”
“你究竟有何目的?”直覺告訴蘇尚德,年前的人不簡單。
“當年太子負傷,將軍也因為此事收到牽連,否則如今怎麼會閑置在家。”男人似乎知道當年一切,一針見血的說在蘇尚德痛處。
當年慎黎辰還是太子,雖蘇尚德出征,卻意外受傷,而他們那場仗也已慘敗收場,蘇尚德因此被削去大半兵權,駐守京城多年。
自那之後蘇尚德也多次上書,請求出征,卻都被駁了回來,為此他心中一直耿耿於懷。
“你想老夫怎麼辦。”蘇尚德明白離淵的來意,雖然不喜歡慎黎辰的行事作風,但為了這麼多年的一個坎,他也想明白個究竟,於是直接開門見山。
“到時還請將軍助北辰王一臂之力。”
“好,我答應你。”
“多謝。”話音剛落房間裏已經隻剩下蘇尚德一人了。
梅佳帶著蘇輕塵來到別院,安頓好一切,已經是夜深了,本來以為慎黎辰不會來,蘇輕塵都打算睡了,可衣服才脫到一半,門就被人從外推開了。
“誰!”蘇輕塵把衣服往上一拉,緊張的看著門口。
慎黎辰踏進屋,看了她一眼,調侃:“這是在等本王嗎?”
“嗬。”一看是慎黎辰,蘇輕塵白眼一翻,重新套好衣服:“王爺進姑娘家的閨房,都是這般登堂入室嗎?”
慎黎辰不以為然:“這是本王的別院,哪裏去不得。”
“王爺既然讓我住在這裏,那之前目前這個房間,就是我的,夜深了,您請回。”
蘇輕塵就納了悶了,從前也不覺得他有多無賴,成天板著臉跟誰都欠他一樣。
現在依舊板著臉,可這無理占三分的毛病跟誰學的啊,不讓她也就罷了,怎麼睡個覺也不讓人舒心。
“那…你好好休息。”慎黎辰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本來想說王妃,可轉念一想二人已經不是夫妻,到嘴邊的話便又咽了回去,深深看了蘇輕塵一眼,轉身離開。
門被輕輕關上,蘇輕塵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往外看,似乎是感覺到她的目光,慎黎辰停住腳步,沒有回頭隻是微微揚了揚嘴角。
蘇輕塵看他不動,連忙嘭的一聲把門關死,院裏的人一愣,測過身子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禁閉的房門,什麼都沒說便消失在夜色裏。
不知道在門後站了多久,蘇輕塵低著頭不說話,她聽不到院子裏有什麼響動。
不知道慎黎辰走了沒有,隻是靠著門板發呆,後來慢慢靠著坐下來,將頭埋在彎裏,不知不覺的竟然睡著了。
第二天梅佳來看蘇輕塵,到了門前才發現幾個下人在門邊竊竊私語卻沒有一個人進去,梅佳上前問道:“幹什麼呢,都堵門口,還不去服侍小姐起來。”
有個膽小點的侍女低著頭道:“奴婢…奴婢一早來叫門,可不見小姐應聲,退也推不開,”
“讓開。”梅佳一聽緊皺著眉,指揮著幾個人讓開,上前試了試,門被從裏麵堵住了。梅佳心裏一咯噔,難道蘇輕塵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