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氣的握緊了手中的筷子。她怎麼沒想到,上一次蘇輕塵擺了他一道,這次難保不會又是她幹的。
“老爺,臣妾身體不適,先回房歇息了。”
“嗯。”蘇尚德隻是淡淡應了聲,沒多做關心。
王氏回到自己屋子,避開所有人隻把宋姑姑叫到了身邊。
“姑姑,替我辦件事。”
“夫人請吩咐。”宋姑姑低著頭,很恭敬的模樣。
王氏打開窗子看了看,確定沒人,才壓低了聲音道:“過去沒成,那個小蹄子便嫁人了,現在她回來又有傷在身,我們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宋姑姑一雙眸陰沉的看著王氏,低聲道:“夫人的意思是……?”
王氏沒說話,隻是把手在喉嚨出比了個向右滑的手勢。隨後詭秘的笑了。
“老奴明白了。”宋姑姑沒有過多逗留轉身離開。
月朗星稀微微涼風讓這個夏夜並不那麼難以入眠,蘇輕塵沒讓紅衣關窗子,在榻上睡得很沉。
屋子的門被輕輕推開,寒芒一閃,黑影躡手躡腳的靠近床邊,就在利刃就要落下的一瞬間,另一隻手摁住了黑影。
兩人從蘇輕塵的房中打到屋外,而床上熟睡的蘇輕塵卻毫不知情。
夜色中兩個黑衣人迎來送往幾個回合,很快要殺蘇輕塵的人便落了下風,被對方一個利落的閃身躲過攻擊,並一劍刺在了手臂上。
“你是什麼人!”黑衣人捂著傷口厲聲質問,這聲音正是白天的宋姑姑。
黑衣人在說話,隻是從懷中掏出塊銅質令牌,宋姑姑見了,一抱拳,轉身迅速離開。
黑衣人望著兮塵苑的方向站了一會,似乎是確定宋姑姑不會再回來,才轉身消失在夜色裏。
次日一早,太後寢宮內。
蘇虹晴臉上的紅腫未消,太後因為用的少,情況已經有些好轉,但還是讓人拉了簾。
大殿中央跪著王家表哥和王氏,蘇虹晴坐在下手一言不發。
“哀家信任你們,才將采辦交給你們負責,如今惹出這麼大的事,你們讓哀家顏麵掃地也就罷了,還害得後宮一眾嬪妃險些毀容,這事該怎麼處理?”太後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
“都是草民辦事不利,才會犯下大錯,請太後責罰。”王氏拉著王家表哥扣頭,眼皮都不敢抬。
太後冷哼一聲,將目光轉向蘇虹晴:“皇後,王家乃是你母親的娘家,這事也是你向哀家求的,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看該怎麼罰呀?”
本就擔心事情會牽連到自己頭上,一聽太後這麼問,蘇虹晴手心的冒虛汗,猶豫了好久,才小心翼翼道:“臣媳聽…聽太後的。”
“好,那麼就由哀家來做主。”太後對於蘇虹晴的表現還算滿意,畢竟他沒有打算真的尋求蘇虹晴的意見,這麼問,也不過是看看她到底是要求情還是自保。
“王家辦事不利,造成傷害巨大不可限量,即日起查封王家所有產業,衝歸國庫,此次采辦者致使哀家幾皇後鳳體受損,罪無可恕發配充軍,其餘人等均為庶民。”
王家家財無數,太後這麼做相當於整個將王家打入穀底永不翻身。
蘇虹晴一聽這話看向王氏,發現王氏求助的目光,連忙起身跪下:“太後,太後我母親已經嫁入蘇家,族譜也不在名列,求太後開恩饒了母親。”
“王氏既然已經嫁入蘇家,那她便姓蘇,哀家說的是王家的事,與她何幹呐?”太後高深莫測,一句話將王氏與王家抹關係撇的幹幹淨淨,未了又補充道:“皇後大義滅親,檢舉有功,該賞,回頭哀家讓人給你送去。”
蘇虹晴受涼冰涼,癱坐在地,看著王家表哥投來憎恨的目光,她想反駁,卻張不開嘴,最終隻能僵硬的扣頭謝恩。
“哀家乏了,你們都回去吧。”太後了了事,揉著太陽穴打發身邊的嬤嬤送他們出去。
王家表哥被侍衛帶走,蘇虹晴和王氏互相攙扶著回到寢宮。
一進門王氏就甩開女兒的手:“你為何不向太後求情,現在往家散了,就什麼都沒了!”
“本宮能保住母親你已經是太後開恩,怎麼能怪我!”蘇虹晴膽寒,她今天才真正知道為什麼人家說後宮吃人不吐骨頭,一件根本牽扯不到的事,隻要願意,就可以複雜誇張擴大。
“都是蘇輕塵,一切都是她!”想到昨天飯桌上的一幕,王氏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回府直接要了蘇輕塵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