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還有些白,街上已經沒有多少人,蘇輕塵來到顧昭夕的住處,下人見了她,行過禮便帶她到前廳,去通報顧昭夕。
“輕塵。”沒一會顧昭夕從裏間出來,在上座坐下:“聽說蘇將軍把你接回去了,本來我還不放心,現在看你似乎好多了,我這心也就放下了。”
蘇輕塵挑眉:“怎麼,你怕王氏又來刁難我?放心,有我爹在,她還不敢太明目張膽。”
“這就好,對了你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嗯,對王家那邊,怎麼樣了?”
“我們的貨他們已經全部收了,似乎今天已經送進皇宮,恐怕明天這個時候,就分發到個宮娘娘的手上了。”
蘇輕塵點點頭又道:“明天想辦法把王家錢莊大部分的銀子都流出去,一旦宮中起事就把消息放出去,到時候知道他們得罪了皇室,那些在錢莊存銀的人,必然擔心王家敗落他們的心血付諸東流。”
顧昭夕看著蘇輕塵的眼神滿是欣賞,點頭讚許:“這樣一來,必然有人上門提取存銀,到時候王家的庫銀不夠兌換銀票,又要分身顧忌皇宮的事,到時咱們隻管看好戲。”
猶豫再三蘇輕塵還是開口了:“還有件事,要拜托你幫我了。”
“你說。”
“幫我查我娘的死因,越詳細越好。”
“怎麼?你懷疑令堂的死因?”
“是,我爹說,當年我娘生我以後還是好好的,可就在我快要滿月的時候,我娘卻突然重病撒手人寰了,我覺得這中間有些蹊蹺,但是屍骨已經入土,我沒法取證,隻能請你幫忙了。”
“交給我吧。”顧昭夕思索片刻,答應下來。
蘇輕塵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覺得欠了顧昭夕不少人情,以後找機會一定要還上。
“天色不早我得回去了,以免被人發現,我欠你人情日後有什麼需要我一定盡力。”站起身,蘇輕塵與顧昭夕告別。
“路上小心些。”想說的話到嘴邊變成道別,顧昭夕心中有話卻不知道怎麼跟蘇輕塵說,尤其現在說,更加不合適。
送她出了大門,顧昭夕轉身便吩咐手下人去查,先從蘇家服侍過蘇大夫人的下人著手,時隔太久,他們需要一個知道當時內情的才可以。
而另一邊,顧昭夕又已青幫的名字發帖京城幾位富商,讓他們務必在明日將存在王家錢莊的銀子已現銀兌換出來,一個月之內不能再存,但可轉存別家。
於是乎第二日王家錢莊才開門,夥計們就忙的不可開交,一箱箱的白銀流水似得往外運,不消半日王家庫銀便空了大半。
王氏聽到消息立刻趕回王家,得知一天之內許多京城富商粉粉上門提銀,問原因卻是誰都不肯說,直說青幫的人他們不願得罪,便帶著銀子走了。
心中氣憤的王氏多番差人去約見顧昭夕,可都被對方給拒絕了,正摸不著頭緒,宮裏傳來消息,王家采購的胭脂絲綢出事了。
原來今一大早,內務府便把新晉的東西分發各宮了,李雲畫正好剛起,又趕上慎風宇下朝,慎風宇起了性質要替李雲畫描眉。
於是丫鬟給李雲畫點好了胭脂,慎風宇提著筆為她描眉,誰想畫到一半,李雲畫說臉上不舒服,感覺火熱熱的,對鏡子仔細一看,臉開始泛紅了,還有些疼。
“愛妃,怎麼了?”慎風宇也發現不對,搬過李雲畫的臉查看,發現她兩個白嫩嫩的臉蛋現在通紅通紅的,立刻嗬道:“快拿水來把這胭脂給朕洗了!”
“皇上,臣妾臉上燒的難受。”因為臉上難受,李雲畫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
李雲畫伸手想去碰,卻被慎風宇捉住手腕:“別動,拿水洗掉,這怎麼回事。”
“臣妾也不知道,以往都是好好的。”李雲畫委屈,就著侍女端來的清水迅速洗了臉,可是臉上還是通紅,甚至有些微腫。
“皇上,皇上!不好了!”慎風宇身邊的小太監急慌慌衝進來,被門檻搬倒摔在地上:“皇上,出事了。”
“怎麼回事!”慎風宇本來正思索,以為是誰要害李雲畫毀容,看見太監慌慌忙忙的,自然更生氣。
“今早上內務府把采辦的胭脂分發各宮,結果這會許多宮裏的娘娘用了都有不適,連皇後和太後娘娘現在都請了禦醫去。”
小太監趴在地上,低著頭,一口氣說大氣都不敢出。
“我這不就,逗你一笑。”離淵見蘇輕塵笑了,整個人仿佛放鬆下來,拍了拍她的肩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