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過意來,梅佳立即應“是”,又是火急火燎地離開。
不多時,屋外便響起了腳步聲,來人似乎渾身怒意,連帶腳步都急促沉重幾分。
“蘇輕塵。”這話剛落,一身白衣的顧昭夕已經衝進了屋,眉頭蹙起,麵上帶了怒意。
“顧公子,你慢點!”梅佳後腳跟了上來。
屋內在此刻一片寂靜了。蘇輕塵眨眨清眸,對著來人笑了一笑,而慎黎也抬眸看去。
顧昭夕見到他二人,有些發征!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說慎黎辰抽不開身讓他自己過來嗎?怎麼也在這。
目光,又落到了蘇輕塵臉上,那到灼燒的傷疤,赫然映入他的眼中,刺眼萬分,刺痛的,何止是他的一顆心。
“蘇輕塵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還有慎黎辰你……!”
顧昭夕後半句質問他的話如鯁在喉,因為慎黎辰與他情同手足,說又不能說,難受得要命。
此刻的情緒難言,雙手不自覺握緊,直到骨節泛白都鬆不開,有種憤怒又無力的感覺!
“顧昭夕,你來了?你快坐下,我有事要同你說。”蘇輕塵與慎黎辰默契地點了下頭,而後對著顧昭夕出聲道。
“你想知道的事,輕塵都會告訴你,隻是,本王希望你自知分寸,好自為之。”
他後半句話,說得蘇輕塵摸不著頭腦,而顧昭夕心裏卻是忽地沉下去。
他說這話,雖沒表明什麼,卻讓他覺出警告的意味,難道他真的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顧昭夕未置一詞。而慎黎辰早已在梅佳的幫助下出了西院,隻是路過他身邊時,抬頭看了他一眼。
待二人走後,顧昭夕的雙手才鬆開,極快來到蘇輕塵跟前。
手,想觸碰她的臉又不敢碰。也是,他又有什麼資格呢?
“對不起,是我知道得太晚了,才讓你受了這麼大的苦。慎黎辰可有對你做什麼?”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一雙劍眉蹙在了一起,近距離看她的傷,他的心就像有一千把刀子在割似的,比淩遲的感覺還痛。
蘇輕塵本就不想瞞他,又見他如此擔憂自己,拉著他坐下道:“顧昭夕,你先別激動,我沒事,慎黎辰也沒對我做什麼,不要相信外頭那些傳聞。”
顧昭夕無法讓自己淡定,“就算外頭那些傳聞是假的,可你身上這些傷,我親眼所見,無法作假吧?”
蘇輕塵一笑,“誰說無法作假的,顧昭夕,你忘了,我是大夫,有什麼傷會是我做不了假的?”
說著,手覆上自己的臉,將臉上那塊灼燒的傷疤盡數撕下,恢複了自己本身的容貌。
顧昭夕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蘇輕塵看得出,他鬆了口氣。
“顧昭夕,有件事我與王爺商量了下,覺得不該瞞你。”
蘇輕塵的語氣變得嚴肅,顧昭夕也隱約感覺這件事肯定不簡單。
“還記得上次追殺我們的禦林軍嗎?就在那晚,宮中大火,我被困寢宮裏,再一次見到了他們……”
蘇輕塵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告訴了顧昭夕,顧昭夕的臉色也由原先的擔憂轉而成了凝重。
末了,兩人都沉默無言。
“所以,你才與慎黎辰聯合演了這出戲?”顧昭夕此刻都明白了過來。
蘇輕塵點頭,“將你蒙在鼓裏真是過意不去,上次說好為你拆線,也沒有兌現。”
顧昭夕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沒關係,隻要你無事就好。隻是你以後該如何?若是宮中要害你之人,知道了你並未受傷,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暫且如此罷,我會謹言慎行,讓這件事不暴露出去的。眼下,我隻想盡快醫治好慎黎辰的雙腿,當下形勢對他不利,若是治好他的雙腿,會對他有利許多。”蘇輕塵抬頭,問道:“你來時可有見到神醫西寒?”
“有。”
“神醫已經找到治療他雙腿的方法,隻是那味主藥在宮中,如今我假裝傷重,亦不便進宮去。”頓了頓,她繼續道:“你的人脈廣,可否替我捎信給宮中的皇後娘娘,相信她一定會幫我找到那味主藥的。”
話說到後麵,她的語氣帶了一絲急切的祈求。
顧昭夕沒有拒絕的理由,他有能力辦到這件事,能為她出一己之力,他樂意至極,當即道:“沒問題,你有什麼需要的盡管開口,我一定會幫你。”
蘇輕塵長舒口氣,點點頭,“顧昭夕,謝謝你願意幫我。”起身,進屋去拿筆墨紙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