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停下來,看看這個世界>
第一部分 推薦序
這廝,膽兒有多大?
辛辛苦苦、一地頭發地碼了這麼一大堆字兒容易嗎!居然隨隨便便找一文盲給折騰序。不解之餘,為其暗自揪心,試試吧。但我可不是一個隨便的人(此處可配蘭花指)。如果非讓我選擇一個合適的做序身份,我希望是——酒友;如果非讓我選擇一個截稿的時間,我希望是——一萬年。
硬逼著自己翻開幾頁。應該承認,無論在他鄉求學小住之時,抑或於奔波旅行路上,這廝記錄的那些人那些事兒都會讓我有一種立刻將其從紙上揪出來幹上一杯的衝動。如果馬上靜心細閱,我肯定是看不下去的,畢竟從來沒正兒八經地讀過書,這個酷似文學天才的習慣直接導致了一個有點兒迫不得已的結果——就是時不時地竄出去旅行。話說這玩意兒也的確是個人就可為,弄個包就可背。無他,唯腿兒熟耳。誰不曾仰望著牆上的世界地圖憧憬過足踏上下南北、中外東西,與各類廝把酒高歌,嘔遍江河大川……
我同此書作者的交集,基本可歸納為網友見麵、博友碰頭、酒友相約、驢友彙合(詳見本書第xx頁,看了別後悔)。也就是在去年,手機裏一條微博留言引起了在斯德哥爾摩小客棧馬桶上久坐的我的強烈興趣,直接導致我幾天後購買了駛往赫爾辛基的輪渡。我的旅行經常漫無目的,隨意更改。當然,這類風格的形成原因可能同我不懂英文有關,邁出國門後基本喪失了識別目的地的能力。但好像某些人某些事兒一旦降低了預期標準,破罐子破摔的筷感也就不約而至。這種已婚大齡男青年同未婚妙齡女青年他鄉異國以酒會友的莽撞行為頗給了一些人(包括我自己,其中主要含我老婆)製造N多浮想聯翩的機會。世界小啊!在小欣位於芬蘭坦佩雷的宿舍裏聽其大談洲際間旅行的故事夾雜著畢業論文的糾結情緒時,我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兩個月後她竟被一個朝氣蓬勃的年輕旅遊網站招募進京,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兩個月後以日常抨擊我為生的幾個朋友當中的一人竟成了她的上司,更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她的處女作問世之時,我能在大理參加我們員工家庭白族婚禮之餘為其寫序。而如今我的這位員工正在為我們瑞典斯德哥爾摩的一個老客人工作……人在旅途,每日風雨無常不也是這般不可預料嗎?必須再感慨:路上的感覺真好啊!未知的東西永遠在鞋墊的前方!
又翻了幾頁,居然不知不覺中還心生了妒意。就此擱筆,也實在憋不出來了。各位看官欲知詳情,那就攜書走人吧。
話說至此,您知道這廝膽兒到底有多大了嗎?
小辮兒
於大理
第一部分 自 序
2008年,大學本科畢業,散夥酒連續喝了30天。這30天當中的某一天,迷迷糊糊的酒後,一句怒吼響徹校園:真夠操蛋的生活!
就像是一陣冷風,吹走了我的醉意。
讀了十幾年書,背了一棟樓高的學習資料,你準備繼續讀研,背更多的資料,就是為了順利找個高薪的工作。然而可笑的是,你從來沒有問過你自己究竟喜不喜歡這樣的安排,就連喝醉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是誰?從哪裏來?到哪裏去?這些問題很早就曾經在你腦海裏閃過,卻因為太過於複雜而被大腦自動過濾掉。然而,你終究得麵對它們。
2009年,我決定休學一年,讓自己停下來看看,從周邊的世界裏尋找答案。拋棄一切、出走世界是最簡單的逃避方式,單身女孩流浪世界的事兒我在十八九歲時幹過,可青少年式的任性放縱並不是我想要的。此時,內心裏多了一份責任感,即使肆意流浪江湖,也要有所擔當,不能讓父母為我的任性埋單。於是我最終把出走方案修改成:找一份國外的實習工作,這個國家要夠遠,實習期要夠長,工資要保證我的所有生活和旅行開銷,允許我在工作之外請假旅行——看起來像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來申請,就在即將放棄的時候,一家芬蘭的公司向我伸出了橄欖枝,按下了這次旅程的出發按鈕。
2010年以西伯利亞鐵路開始。我曾經在2006年做交換學生期間環遊過歐洲,窮遊過歐洲絕大部分國家,對歐洲非常熟悉,也可以說對歐洲一無所知。看過令人讚歎的風景,卻始終沒能進入當地人的生活,是我最遺憾的一點。這次,我要彌補這個遺憾。所以,在一整年裏,我堅持用一種極其緩慢的方式去旅行,和身邊的人建立聯係,成為他們生活的一部分,了解他們的喜怒哀樂,聆聽他們,讀懂他們,並通過他們來反思我自己。
2011年7月,在回國的途中,回顧這一年半的緩慢時光,我確信我已經找到了答案。
可惜,這答案無從直接分享,於是我把我的旅行日記,打開來給你看。
第一部分 1. 當標準產品開始思考
2009年小年夜,雪滿大地,月上梢頭,我拖著一隻大行李箱,站在北京火車站門口看滾滾人潮向站內湧去。電話適時響起,是一個許久沒有聯係的閨密。
“聽說你休學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尖利的聲音,“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