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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
楊家堡門前,早已烏怏怏站了一二十人。
為首一位老者,年近八旬,正麵色焦急,不停踱著步子。
傍晚時分,快馬來報。
楊庭帶著楊嘯天去了中原楊家。
已查實楊庭便是毒害家主的元凶,甚至與當年的滅門血案有重大關聯!
楊嘯虎正獨自追去質詢,不知要發生什麼禍亂!
正是心急如焚,卻又聞報,有仙子來救家主,一時喜憂參半,早早帶著族人在門口候著。
柳飛雪拉著沈蘿姍姍而來。
楊武城麵色恭謹,忙迎出幾步,躬身揖禮道:
“在下楊武城攜楊家族人恭迎仙駕,不知仙蹤未及遠迎,還望仙子恕罪!”
說著,竟又行跪拜大禮,門口頓時跪了一地。
柳飛雪微微皺眉,卻向沈蘿瞪了一眼。
果然是下午在街上過於招搖了些,行人口口相傳到了楊家耳目。沈蘿也不知有如此陣仗,撇撇嘴不敢說話。
柳飛雪腳步不停,口中道:“無需多禮!”
香風拂麵,眾人竟被同時扶起,心下更是敬畏!
楊武城不敢直視,躬身讓開通道,將柳飛雪二人迎入正門。
楊家莊院背山而建,占地頗廣。
前後主要分了三進院子,除了巨大的演武場,各院由亭台樓閣曲徑回廊相連,其間花團錦簇,流翠掩映,分外幽靜。
一路之上所遇弟子、仆從無不跪伏相迎。
柳飛雪出身花王穀,沈蘿久處巨富之家,皆知世家風範。此時,也不禁感慨,這楊家果然是禮教有加,律規嚴明。
直到進了楊武烈的臥房,沈蘿已經一臉茫然,完全記不住出去的門路。
柳飛雪先是探了探楊武烈的脈息,又叫人拿了毒發前所用的茶碗來看,眉頭微展:
“雖是慢性常見之毒,卻日積月累應有十年之久,老家主內息深厚,初不自覺,但有所察時,毒已入腑,又吃了些雜七雜八的解毒湯藥,越發不好治了,性命一時倒也無憂。”
楊武城聞言大喜:“家兄多日不醒,加上年老體弱,隻怕受不過毒熬,還請仙子施救……”
柳飛雪道:“不急在一時。倒是有些事情要請教的!”
楊武城屏退眾人,慌忙道:“仙子但請明訓,在下知無不言!”
“也是你楊家的事情。當年楊嘯風被逐出祖籍,可有其事?”柳飛雪微微沉吟道。
楊武城躬身道:“不瞞仙子,這樁事情另有隱情,唯家主知曉。
多年前家兄在外遊曆,偶遇一奇女子,引為知己,情到深處,相見恨晚,後育有一子,便是楊嘯風,卻一直不為族人所容。
但家兄卻對楊嘯風格外關愛,竟將祖上至寶傳於此子,引起長子嘯天的不滿。
此後,嘯風因執意要娶外門之女,與家族對抗,被家兄一怒之下逐出楊家。
當時我雖懷疑在心,卻也未多言。
直到十多年前,可憐我那嘯風侄兒被滅滿門之時,家兄才在我的逼問之下道出實情,嘯風從未除名!
隻是當初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隻字未提!”
“哦?”柳飛雪聞言也是一驚,慢慢起身道:
“如此說來,我這個忙是幫對了!”
“仙子……何出此言?”楊武城不解其意。
柳飛雪微微笑道:“解鈴之人已經到了!”
但見百裏之外狂風大作,空中烏雲如墨,隱隱似有神物翻滾不止,四野塵沙飛揚,二道流光發出耀眼異彩,在空中交纏,卻倏忽而至!
“轟、轟!”兩聲巨響,大地震動!
兩個龐然大物正落於後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