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蟬脫殼(2 / 2)

小蝶走過去看了看道:“此人當是千麵人狼劉昆了。”

飛雪不動聲色:“怎麼這麼肯定?”

“小……公子怎麼忘了?三年前他欲強人妻女,被公子一劍削了左耳。你當時說,他雖有歹意,卻終未得逞,罪不致死。你看啊,是不是?”小蝶用腳底撥了撥屍體的腦袋。

石柱兩步跨過去,笑道:“果然沒有左耳。”

飛雪歎道:“說的沒錯。隻是行走江湖,受傷斷耳也很多見,如何確定他便是劉昆?”

“十多年前,中原傳來消息,楊家一十三口慘遭滅門,行凶者不過五人,劉昆正是其中一個”小蝶緩緩道,“而與公子齊名的中原第一槍楊小北,一路南下正是為報此仇。餘下三犯都在這裏,半年前我們沿途便已得知。”

“嗯,竟有如此之巧。”飛雪沉吟道:“當初放過他,他也隻不過多活了幾年。”明眸一閃,卻看向地上的另一具屍體。

“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這種人早就該死的!”小蝶隨著飛雪的目光移動:“這便應該是首犯羅四喜了!”

“我看看我看看……噫,這小子衣著華貴,人模狗樣的,卻幹下那殺人劫寶的勾當,真是費解。”石柱說著,便在屍身上一陣摸索,卻無所得,又翻轉屍體,隻見背後僵指握著一副鐵製算盤,於是發出震天大笑:“是了是了,羅四喜外號就是鐵算盤,臨死前還想著偷襲呢。”

飛雪道:“憑著江湖傳聞,得知三人在此。憑著斷耳,快刀和鐵算盤,我們便斷定三人身份。倒是容易得很。”

小蝶皺眉道:“莫非公子另有疑惑?”

飛雪微笑道:“倒也沒有什麼,隻是覺得容易了些。楊小北所在宗門得知的訊息自然比江湖傳聞可靠,而殺的人卻未必全是真凶。”

小蝶道:“公子是說這三人身份可疑?”

飛雪道:“快刀馬五,數次被朝廷通緝,藏身於川蜀隻是近兩年的事情,倒也無法隱瞞。這劉昆卻是易容高手。當年削了他的左耳,雖令他從此再不準易容,但終未見他真麵目一回。而羅四喜外號鐵算盤,精於算計,更是從未見過真容。我隻是習慣但有所決,必有所證而已。”

小蝶接口道:“江湖中人大都會些易容之術。卻不象劉昆一天換數張臉皮。而且其易容之術得過秘傳,非常人所及。多年以假麵示人,恐怕他自己也搞不清自己長什麼樣了。隻是公子也太謹慎了些吧?”

飛雪微笑道:“劍下無冤也非虛名啊!蝶兒、柱兒,你們陪我行走江湖這十多年,若非謹慎,何以存身?若非謹慎,我劍下豈不枉死多條人命?你們再看這羅四喜,拇指、食指和中指,指尖生繭,應是常年慣使飛刀所致,是個暗器高手,如此料不虛,左手也當如此。”

石柱一把扯起屍體左臂,瞪起小眼睛細看,“果然是呢……隻是小蝶也使暗器,卻為何小手白白嫩嫩看不到一塊繭呢?”

小蝶嗔道:“女人與男人卻是一樣麼?再說了,我所用的暗器多藏於機括發射,指上雖也練了不少功夫,隻是些輕巧細針而已。”

石柱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小蝶和公子出汗都香呢……原來男女差異這麼大呢?”

飛雪搖頭苦笑:“那麼,羅四喜的兵器卻是一個粗笨算盤,這不奇怪麼?”

小蝶和石柱聽飛雪這麼一說,都陷入狐疑之中,一時說不出話來。

飛雪道:“隻需再看看可曾易容。”

石柱取出藥粉隻在那屍體麵上一抹,果然現出另一張陌生麵孔。

飛雪又道:“楊小北一路追殺而來,掠過河岸,在院內連殺四匹巨獒,兩匹撞穿了院牆,一匹被摜死在地上。還有一匹被長槍挑著,直到離開才被丟棄在院門背後的角落裏。然後用槍尖和獸血刻字於院門後背之上,自曝身份。”

小蝶二人順著飛雪的目光看向院門,隻見院門之後的院牆上果然刻了幾個血字:“殺人者楊小北!”

飛雪喃喃道:“中原第一槍,猛冠武林。槍長七尺九寸,重七十九斤。通體黑鐵精鑄,槍頭金鋼血棱,黑鑽鑲尖。有仇必報,敢作敢當,這便是楊小北!”